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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駛過高架橋,泊在一家便利店門口,然後降下車窗,視線定格在華京集團的辦公大樓。
橘紅色的光影裡,我看到一個冷冷清清的身影,像極了照片中的背影,淡泊漠然,對喧囂熙攘的眾生無動於衷,他手裡撥弄著一個小玩意,隔著繁亂的車海,金屬翻蓋在他指尖一轉,折射出一縷銀光。
汽車熄火的一刻,我看清那是一枚打火機。
馮斯乾本人比相片裡的氣韻更迷人。
一件米白的高領絨衫,領口剛好遮住凸起的喉結,欲蓋彌彰的性感。
灰色的毛呢大衣朝兩側撩開,露出筆挺板正的純黑西褲,他身體的每一寸都散發著成熟的風度,尤其那雙眼睛,神秘而幽黑,像最深最靜的夜,只剎那的交集,就會被吸進去。
如果世上大部分男人是一杯茶,馮斯乾則是一壇烈酒,更毒也更醉,帶一絲野,一絲辣,乍見深沉,細看又驚心動魄,令人失魂。
他不是傳統意義的俊美,而是獨有的英氣,並不驚艷,可相當耐看。
我打過交道的男人中,馮斯乾堪稱最有男人味的長相,眉眼藏著一股陰鬱,是典型的慾望極大的男人,物慾,權欲,情慾,統統極大。
我猜測,也許他並非對男歡女愛不感興趣,只是擅於隱蔽自己的虛偽和慾望,包括他的妻子殷怡其實都沒有真正看破他。
我突然意識到,可能遇到硬茬子了。
以馮斯乾的地位和條件,投懷送抱的女人肯定不在少數,他對那些情情愛愛的勾當恐怕早已免疫,色眯眯、開口打官腔的男人往往容易上鉤,而自制力強、世故型的男人,以馮斯乾為代表的,才是最難啃的骨頭。
我深吸一口氣,推門下車,快速闖過馬路停在他面前,「抱歉馮先生,我來晚了。」
馮斯乾面無表情看了我一眼,「不算晚,我也剛到。」
我堅持是自己的過錯,「在上司後面趕來,就是不可饒恕的失誤。」
他原本繫著袖釦,聽到我認錯的理由,繞在手腕的食指一頓,隨即笑了一聲,「你挺有意思。」
馮斯乾邁上臺階,一陣風自西向東拂過,吹開他身上的酒味,似乎是剛結束一場應酬返回公司。
我跟著他進入電梯,他背對我按下11層,漫不經心的口吻,「我太太從什麼渠道聘用你。」
我透過電梯門的投影注視他面容,他感覺到,也望向合攏的兩扇門,我們四目相視,馮斯乾給人一種強烈的無所遁形的壓迫。
我不慌不忙,「您太太的朋友是我的大學導師,透過他牽線。」
他眼眸裡漾出笑意,深不見底的笑意,「是嗎。」
我不露聲色轉移話題,「馮太太說您很注重事業,忙起來顧不上休息,她才做主替您聘請了我。」
馮斯乾站得筆直,他看著不斷上升的數字,默不作聲。
我在心中對馮斯乾進行了第二輪評估,非常陰,深不可測,他對殷怡安排的人應該帶有不小的戒備,我的勝算不足五成。
第2章 我好看嗎
初入職的幾天,我千方百計接近馮斯乾,可他對我的態度很疏離,完全不給我深入接觸的機會,使用太激進的手段撩撥,我又擔心他察覺有鬼,於是我從馮斯乾的秘書那裡下手,和她搞好關係,凡是直屬辦公室的檔案都交給我送,趁機親近馮斯乾。
在我第n次捧著一摞檔案走進董事長辦公室,馮斯乾皺眉,「怎麼又是你。」
我面不改色迎上他目光,「趙秘書在忙其他事,我代勞。」
馮斯乾揉了揉太陽穴,他伸手接住資料夾,「辛苦了。」
我明白這是示意我可以離開了,不過我裝不明白,「馮先生,我稱呼您什麼最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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