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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蹙眉,沒說話。
何江直接把錢扔在地上,接連扔了二十沓,「夠嗎?不夠給你開支票。」
經理看著腳下花花綠綠的鈔票,最終敗下陣,「您需要多久。」
何江說,「最好完整的酒局都在場。」
經理撿起錢,示意短髮女人,「你跟我來。」
我們隨即進入211雅間,過了一會兒,210的房門從外面拉開,短髮女人已經換上了工服,低眉順眼擺餐盤,揭過敞開的半扇門,我看清包廂內的場景,整個人彷彿被一隻鉗子捏緊,胸腔一陣窒息。
坐在程澤對面的男人果然是仇蟒。
這是無比糟糕的一個局面,最厲害的正與邪共同圍剿,不僅林宗易會被仇蟒打入死局,馮斯乾的華京也會被程澤逼至絕境。
我渾身發冷,只覺眼前的程澤太過陌生,陌生得像是我從沒認識過他。
他和仇蟒相處的氛圍平靜且剋制,都沒碰桌上的菜,全部保留一寸戒備。
這種態度的合作往往最陰暗可怕,正因他們知道各自下手太狠,才顧忌對方將同樣狠毒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馮斯乾漫不經心清洗著杯子,「他還是你印象裡的程澤嗎。」
我深吸氣,「面目全非。」
他拿著醒酒器在燈光下搖晃著,「再簡單的人性,一旦被催發了慾望,都有心狠手辣的一面,誰也逃不過名利場的荼毒。」他朝我伸手,「過來。」
我走到他面前,他握住我冰冰涼涼的指尖,「韓卿,在這世上,你能相信和依靠的男人,只有我。」
我望著他,他太冷靜了,「你不驚訝嗎?」
「我早就猜到是仇蟒了。」馮斯乾雲淡風輕,「以程澤如今的地位,不是大人物,他不會利用。」
我愕然,「他敢利用仇蟒?」
他笑意深濃,「程澤不至於和仇蟒同流合汙,哪怕只是短暫的合作,他只會利用仇蟒,達成目的之後翻臉不認。仇蟒的身份隱晦,後面與林宗易之間很可能鬥得兩敗俱傷,即使被利用了,也根本不敢大張旗鼓報復程澤。」
我一言不發,重新坐下。
馮斯乾偏頭看我,「你不信程澤有這樣的城府。」
我脊背僵硬,「我分辨不出了。」
我凝視他,「你鬥得過程澤嗎。」
馮斯乾神色晦暗不明,沒有回應。
此時的210,程澤正把一塊白色方巾墊在腿上,「既然有急事,蟒叔直言不諱。」
仇蟒抽著旱菸,「華子的手上有一份物證,那份物證能搞垮我在雲城的一切。」
程澤後仰,靠著椅背,「違規嗎?」
仇蟒說,「會所和牌場的生意,程董認為能幹乾淨淨嗎?」
程澤啟開瓶塞,斟了一杯酒,「你什麼想法。」
仇蟒似笑非笑,「程氏集團是納稅大戶,上面也給幾分薄面,程董能否幫我通融一下,假如華子把東西遞上去了,出面壓一壓事。」
程澤喝了一口酒,「世道變了,還真不容易壓。」
仇蟒也倒滿一杯,主動敬程澤,「我不求大事化無,只求大事化小。」
程澤指節叩擊著桌沿,「那蟒叔要坦誠一些,你到底有什麼把柄在林宗易手中。」
仇蟒面容陰翳,「早知在橡山,我親自了結他,不會有這些麻煩了。」
他吩咐站在牆角的六子,「給程董。」
六子開啟牛皮紙袋,取出裡面的照片和帳單,仇蟒眯著眼,「這部分,華子都掌握了。」
程澤隨手翻看,短髮女人在這時替他倒酒,我發現她右手很刻意懸在照片上,來回晃蕩著,好像在拍照。
程澤翻完的同時,忽然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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