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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我的逼問,他一動不動靜止。
打了感情牌,就打到底,否則這回稀里糊塗翻篇了,下回再打殺傷力就減弱了,我重重摔下床,倒地的一瞬,手指本能摳住櫃角穩定平衡,失手扯斷了檯燈線,臥室陷入漆黑。
我看著馮斯乾的方向,含一絲哭腔,「馮先生,我疼。」
我摔得真狠,當然也是蓄謀,女人的苦肉計永遠是擊中男人軟肋的一柄軟刀,軟刀子殺人不見血,找準位置卻深入骨髓。
在我以假亂真的演繹下,馮斯乾終於有所反應,他走過來攬住我腰肢,甩回床鋪,我赤腳摟住他,沒有撒手。
他胸膛急劇起伏,傳出的心跳像積了雨水的悶鈍鼓聲,震盪著我。
我溫柔誘哄,「只有我和你,無論你說什麼,別人都不會知道。」
馮斯乾突然問,「你對林宗易動過真心嗎。」
我眼珠飛快轉動,搜尋怎樣的答案最真實可信,還能瓦解他一寸冷漠,「如果感動算真心,那就動過。」
我手無聲無息拆開他束帶,滑進睡袍,感受他炙熱的體溫,我覆上去的一刻,他肌肉倏而繃出一塊塊壁壘。
我越纏越緊,越緊越纏,他也由最初的波瀾不驚,變成更大力度脫離我的懷抱。
我在他將要完全抽身之際,開口說,「我想回瀾春灣。」
馮斯乾停下所有動作。
「殷沛東會傷害我嗎,我聽見你和下屬對話了。」我整個人嚴絲合縫趴在他背上,「我害怕。」
他轉過身,我仰面看他,一滴淚墜落,從眼角的淚痣流入他胸口,燙了他一下。
「失去宗易的保護,我是眾矢之的,殷沛東想拔除我,包括你。」我指尖掠過他胡茬,「你也冷冰冰。」
「想要回我身邊,是嗎。」
我目不轉睛與他對視,「那你想我回來嗎?」
他笑了一聲,「你心裡籌謀什麼,我一清二楚。」
他薄唇挨著我耳畔,「林宗易出事,我要吞掉他的產業,你迫不及待報復我,妄圖蟄伏在我的生活裡,讓我深刻愛上你,保住他的一切,對嗎。」
我並不心虛,坦蕩直面他,「我報復得了你嗎。」
「旁人沒本事報復,林太太的陰謀詭計,還真說不準。」他笑意耐人尋味,「林宗易想必也算計出林太太會不計代價對抗我。他為大局而物色的妻子,耐力非凡,心計超群。」
馮斯乾一手禁錮我,一手掀開被子,把我塞進裡面,我試圖再次纏住他,他毫無徵兆狠狠一推,我被他的蠻力推回,匍匐在凌亂的棉被上。
他居高臨下俯瞰,漫無邊際的黑暗中,他的一切都壓迫著我,「不拆穿你,是留有顏面,畢竟你不再是韓卿,而是林太太。」
我原本攥緊得五指頃刻鬆開,攤在床沿微微戰慄著。
「我警告過你,我對圖謀不軌的女人沒興趣。」
我望著床頭流瀉的月色,月色深處倒映出馮斯乾頎長的人影,「曾經,你也清楚我居心不良,你沒興趣嗎。假如你沒興趣,你早就毀掉我了。」
「曾經是曾經。」
我翻了個身,自下而上仰視他,「所以你承認曾經動過真心了。」
他站在床和牆壁的中間,抬手鉗住我臉蛋,「林太太撩人的技藝真是越來越爐火純青。」
他俯身,「林宗易要是泉下有知,看到你這副樣子,他內心一定很矛盾,一邊為你豁得出替他報仇而歡喜,一邊為自己的女人淪為犧牲品而掙扎。」
我死咬,「馮斯乾,我沒你想得那麼複雜。女人經歷過生離死別的痛苦,尋覓一個棲身之所不需要理由。」
他反手轉開我腦袋,我頭一歪,嗑在床頭的木雕上,手下意識抓住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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