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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沒有變,什麼都如初。

我情不自禁攥住林宗易的衣袖,越攥越緊。

我瞭解馮斯乾的佔有慾和掌控欲,他面對自己失手的獵物卻無動於衷,絕不是好現象,大機率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林宗易察覺到我的緊張,偏頭看我,沒說什麼。

「小姐,姑爺。」保姆端著一盆水從別墅內走出,「先生正好下完棋,你們就回來了。」

她給院子裡的桂樹根澆了水,站起時又發現林宗易佇立在後面,她微笑頷首,「林先生也來了。」

她眼神落在緊挨林宗易的我,「這位是。」

林宗易並沒對一個傭人介紹我,只問她,「姐夫和誰下棋。」

保姆說,「華京的章董,五分鐘前剛走。」

我立馬望向馮斯乾,他原本波瀾不驚的面孔,湧動出一股極為陰鬱的寒意。

我做了一個多月的助理,我知道章徽榮,他是華京現任第三大股東,和鄭坤持股相同,區別是鄭坤野心勃勃,而章徽榮卻是殷沛東安插在董事會唯一的眼線,他明面輔佐馮斯乾,暗中將馮斯乾在公司的一舉一動匯報給殷沛東,馮斯乾之所以沒有貿然吞掉華京,拉長蟄伏的戰線,就由於忌憚章徽榮。

殷沛東對章徽榮的信任勝過對馮斯乾,因此他藉助關宸只剷除鄭坤,沒敢對章徽榮下手,殷沛東不可能相信。

馮斯乾從我身上收回視線,帶著殷怡進門,我自始至終定格在他背影,林宗易沒有催促我,他耐著性子等待我回過神。

「你愛他嗎。」

我一顫,「什麼?」

林宗易並未重複,他知道我聽清了。

我壓根沒過腦子,不假思索答覆,「不愛。」

林宗易說,「是嗎。」

我深吸氣,「宗易,我會謹守妻子的本分。」

他似笑非笑,「那你希望我謹守丈夫的本分嗎。」

其實這段協議婚姻我是沒資格提要求的,我本身也不介意林宗易私下有沒有女人,他畢竟血氣方剛,有正常的需求,找女人不過分。

我坦誠說,「我只保證我自己,我對你沒要求。」

林宗易摩挲著風衣的琥珀色釦子,他沒說話,我跟隨他踏入別墅大門。

殷沛東此時坐在沙發,面前茶几擺放了一副棋盤,橫縱交叉的線上布滿棋子,馮斯乾脫掉西裝交給傭人,「岳父心情不錯,想必章董沒贏。」

殷怡得意說,「爸爸就輸過你,還有我舅舅。」

馮斯乾笑著,「宗易的圍棋水準是國手段位了,為了和他打個平手,我還特意翻過棋譜。」

林宗易撣了撣西褲上不存在的灰塵,「斯乾謙虛了,你只是不肯顯露身手而已。」

馮斯乾若無其事掃過這邊,我與他恰好四目相視,我當即別開頭。

殷沛東捏著一枚黑子,物色下在哪裡,「章董不行,論起對弈,還要你和宗易。」

他指著棋盤,「斯乾,你看白子有活路嗎。」

馮斯乾觀察著棋局,黑白子殺得天昏地暗,前半段以自毀的方式將對方逼入絕境,哪一方都沒有翻盤的餘地,後半段黑子舍了十幾顆子力挽狂瀾,白子只剩苟延殘喘。

殷沛東說,「我要白子不輸。」

馮斯乾嘗試了幾步路,接連被黑子打回原形,他棄了手上的白子,「白子必輸無疑。」

殷沛東後仰,靠在沙發背,「宗易呢?」

林宗易沒去看,他在單人位落座,「斯乾都贏不了,應該是死局了。」

他牽著我手在掌心把玩,我沉思了片刻,走上去反手一掃棋盤,棋子從四面八方墜落在地,你死我活的戰場一霎間蕩然無存,殷沛東一愣,他抬起頭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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