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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語。
我提起裙擺,悄無聲息沿山路藏匿在梨園之中,一簇簇梨花逆風搖曳,光與花影影綽綽,馮斯乾的輪廓被掩映其中,時遠時近,時走時停。
他發覺我不見了,在錯落的梨枝下尋覓我,我躲在他身後,發壞用折斷的枝杈絆他腳,他每次都驚險避開,在我即將撲上去驚嚇他之際,馮斯乾突然利落轉過身,我一霎停止了動作。
他打量我手裡的樹杈,沒什麼表情,「進去拜。」
我撇掉樹枝走進廟內,只停留了兩三分鐘就跨出佛堂,馮斯乾坐在不遠處的長椅等我,周圍籠罩著一片清幽的禪意。
他尤為適合這種消寂到極點的味道,淡薄,沉默,孤獨。
我朝他飛奔過去,他伸手接住我,摁在自己胸口,我說,「拜完了。」
山裡風大也寒,他嗓音有些發悶,「你求什麼。」
我往他大衣內鑽取暖,「你猜。」
他雲淡風輕,「一個女騙子能求什麼,求財。」
我說,「世人拜佛是拜自己的貪慾,佛身由人鑄造,人都擺脫不了的困境,佛就更難了,跪在佛堂下也是利慾薰心,就算僅僅求它保平安,歸根究底不也是貪生嗎?無欲無求的人什麼也不信,照樣活幾十年。」
馮斯乾從沒聽過這樣偏執的見解,「那你拜什麼。」
我注視他,一字一頓,「我不求富貴,只求佛祖保佑馮先生早日愛上我,這可不是貪。」
馮斯乾眼底浮現一抹輕蔑,「愛上你?」
我摟住他脖子,煞有其事,「佛答應了。」
他臉上的譏諷緩緩轉為深濃的笑意,最終正色一收,眉間無喜無怒,「佛答應你,你未必有本事成功。」
我倒在他懷裡咯咯笑,「馮先生口是心非。」
他無動於衷看著別處,我自下而上仰望他,「你動心了那麼久,也該喜歡我了,不是嗎。」
他垂眸,仍舊了無波瀾。
馮斯乾頭頂遮蔽著墨綠色的松樹冠,在半丈高之外,掠影浮光之間,他的面板越發蒼白,那雙眼卻黑亮勝似長夜。
我翻身坐起,痴纏住他身體,「等馮先生喜歡上我——」
我手指從額頭垂直向下,猶如一柱吞沒他的春潮,似水柔情又溺人性命,輕輕漫過他眉眼,唇頜,再變成一柄手槍的形狀,兇狠抵住他心臟,「我會剜你的肉,吸你的血,狠狠地報復你,報復你軟禁我,用武力逼迫我向你屈服。」
馮斯乾意味深長審視我,「你有一萬句謊言,就這一句倒是實話。」
我媚態橫生吻著他嘴唇,「到時你還捨得懲罰我嗎。」
「是懲罰嗎。」他扣住我手臂,將槍的手勢一根根掰開撫平,他握在手心,一把扯過我,剎那吻得更深,「武力沒讓你舒服嗎。」
我使勁咬他,直至我嘗到一縷淡淡的血腥,他退出鬆開我。
我意猶未盡吮著,「馮先生對馮太太也這麼撩人嗎。」
馮斯乾沒有給答案,他上半身靠著椅背,舌尖舔淨嘴角的血絲,這個姿勢被他演繹得格外性感,一種驚心動魄的致命野性。
我們傍晚才下山回到莊園,侍者引領至一間包房內,關宸正在裡面等候。
她看到我跟來,頷首喚了一聲韓小姐,我也點了下頭。
馮斯乾在茶桌旁落座,我也要隨著他一起坐,他制止我,「這裡有溫泉,添了幾味養顏的藥材,你去試一試。」
我當然明白他在刻意支開我,我俯下身從背後抱住馮斯乾,挨著他耳畔問,「我還不夠嬌嫩啊。」
我聲音壓得更低,「馮先生昨夜不是相當欲罷不能嗎?」
他悶聲笑,「我可沒累癱過。」
我沉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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