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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珩使詐騙走了馬場一百三十匹良馬,這個數於雍州馬場而言,也不是小數目。曹參這話說得陰陽怪氣的。
霍珩冷冷道:“曹大人,我聽說半年前你這進了一批胡姬,人呢?”
他直言不諱,連哈哈也不肯打了。
曹參臉色微變,又笑道:“到底是蠻夷之族,不堪教化,訓了這麼久也不聽話,昨日死了一個,又逃走兩個,雖是抓回來了,我卻不再想要了,不如早早拉回奴市發賣了去。”
霍珩一愣,登時咬牙道:“你敢!”
“將軍?”曹參一愣,“不過幾個胡姬而已,將軍何至於生如此大的氣?”
霍珩惱火地捏緊了拳,手已經按在了劍鞘上,“你敢說,那二十個胡姬不是從我這兒走的?是個老太監給你的?什麼胡姬,那是陛下賜給我的營妓,原本都清清白白的女兒,家裡犯了事被無辜牽連充軍的!照我之意,她們早應回了長安,怎會在此!曹參軍曹大人,你有何解釋!”
曹參被吼得汗顏,這時馬場之中的幾個參軍並手下幾人,都朝這邊看了來,趴在欄杆上張望著。
“霍將軍,你有何憑證?”
霍珩朝朱樂回頭,並瞪了他一眼。
朱樂會意,“我打聽到的,老太監送女人給將軍,和馬場買回來一批胡姬,前後時日正好吻合,那幾個胡姬,馬場中人人得見,分明是漢家女子外貌,哪是什麼胡人了!霍將軍本是憐惜孤女,讓她們回長安去,留給陛下發落的,你們雍州馬場私底下扣押人,是欺君罔上,還不快從實招來。”
這朱樂在馬場待了也一兩月了,曹參自問待他不薄,比那喜怒無常的霍珩好多了,時至如今他竟還胳膊肘外拐。
曹參環顧左右,眾人在列,不好說話,忙道:“請將軍跟我入內,事我們詳談,營門外人多嘴雜,多有不便處。”
霍珩臉色稍霽,點頭應了一聲,將馬韁拋了下來,隨意朝花眠遞了手。
花眠微笑著將柔荑滑入他的掌心,被他扯了下來,他的寶馬良駒是軍營裡個頭最高的了,花眠沒立穩,一跤摔進了霍珩懷裡。
霍珩接了一掌溫香軟玉,卻如抱燙手山芋,一把將人推開,沉怒道:“什麼時候了,還佔便宜!”被輕薄了一路了,他早已忍無可忍,待會料理完馬場的事,他非要教訓這不知羞恥的妖婦不可。
花眠垂著眼眸,有點兒哭笑不得。
騙他太多次了,真的也成了假的呢。
霍珩將馬丟給一旁過來牽馬的下人,眼神示意朱樂跟上,跟著曹參往蹴鞠場外走去,花眠也跟了上來。
偌大蹴鞠場,南面坐落著數排鱗次櫛比的灰牆黛瓦屋舍,夕陽映牆,猶紅霞謄於畫上,屋舍外有山花野草,紫藤綠蔓,佈置得宛若農家。
曹參一揮手,幾個僕婦便湧了進來,將屋舍正堂空空如也的茶壺換了。
曹參命人退下,取了花碗,倒出一盞熱茶來給霍珩。
霍珩急奔一路,正嫌熱,隨手拿給了身旁的花眠。
花眠雙手捧著,小心翼翼地微笑:“多謝霍郎啦。”
霍珩冷冷地哼了一聲,鼻孔翕動了下。
“曹參軍,你還是立刻同霍某明說,那二十個胡姬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那老閹豎收了你的不少好處,敢鋌而走險欺上瞞下了?我耐心不夠,最遲後日便要離開馬場。”
曹參知道事情已經敗露,霍珩的名頭他是知道的,也不敢一字不說,便道:“人確實是從長安來的,至於是不是那先送到將軍那兒的,這我不知。當時也不是太監拉來的,是作平民裝扮的七八男人,只說是從長安發賣而來的女奴,問我們可要出價買得。我見了,以為這幾個女子模樣甚是周正,私自做主收了下來。前不久我才知這原本竟是陛下要賜給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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