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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不管記不記得這幾年的事,都是這麼放肆,毫無被囚為禁臠的自覺,時刻都被人殷勤伺候著。
聽著小宮女甜甜的讀書聲,姬晟就想起容雙那些“珍藏”。
容雙大半時間臥病在床,不會自己去挑書,她看的書大多是這兩個近身伺候的小宮女給她拿的,要是容雙沒精神看書,會不會由她們念給容雙聽?
姬晟隱隱約約想起小時候他的奶嬤嬤處置過兩個宮女,說是她們有什麼磨鏡之癖。他雖不懂怎麼回事,但把這疑問記下了,事情了了以後才悄悄找身邊的內侍去打聽過這詞是什麼意思。
當時得知的結果,大大地震撼了他幼小的心靈。
見那小宮女朝他行完禮後還大膽地坐在容雙另一側接著唸書,姬晟的唇又一次抿成一條線,一臉不高興地說:“你們都下去。”
容雙不再懶洋洋地躺著,坐起身看向不知道為什麼又開始生氣的姬晟。她印象裡姬晟從小一臉小大人模樣,長大後更是滿嘴的“於禮不合”“不應如此”“豈有此理”,哪裡會是現在這個暴躁易怒的脾性。
容雙拿起顆葡萄剝好送到姬晟嘴邊。
姬晟原本一臉惱火,觸及那冰冰涼涼的葡萄肉,一下子怒意全無。他把葡萄吃了,順勢把人攬進懷裡,兇狠地往容雙脖頸上咬了一口,留下個清晰的牙印。
容雙睜圓了眼。
這狗皇弟!
容雙也惡向膽邊生,張嘴往姬晟頸邊也狠狠咬了一口。
姬晟少時體弱多病,這幾年雖勤於鍛鍊,身體健壯了不少,脖頸這些地方的皮肉卻也沒多少機會受磋磨,咬起來還是挺好下口的。
他也不躲,結結實實地受了容雙這一咬,甚至還想容雙咬重一些,這樣以後他碰到這牙印說不定還有理由罵她幾句,說她是個牙尖嘴利的母老虎。
比起她過去的無動於衷和若即若離,姬晟巴不得她更兇一點——更真實一點。
姬晟一把將人抱起來:“該用午膳了。”
容雙莫名覺得姬晟更死皮賴臉了,她怕摔著自己,摟住姬晟的脖子說道:“我自己能走。”
“朕想抱。”姬晟往容雙頰邊親了一口,說道,“皇姐讓朕抱一抱又不會虧,還不用自己走。”
容雙懶得和他計較這點小事,由著他把自己抱到桌邊。
兩個人一起用完午膳,姬晟又回了勤政殿處理政務。
大中午的,這傢伙特意折返一趟,連午歇都略去了,竟就是為了和她同進午膳。
她忘記了這幾年的事,姬晟也有意“遺忘”,他們倒是可以相安無事地相處一段時日。可有些事是深究不得也認真不得的,一旦他們任何一個人較真了,這種自欺欺人的平和假象立刻會被打碎。
反正,很快就會結束了。
容雙嘆了口氣,到前庭散步消食一會才回去歇下。
下午醒來時,容雙坐到書桌前提筆給雲初寫信。
她知道姬晟是怎麼看她和雲初的,但她自覺坦坦蕩蕩,把雲初當親兄長看待。
雲初也確實是她唯一的親人。
哪怕要和姬晟維持這樣的關係,她也不會為了姬晟放棄和雲初解開心結的機會。
她不知道雲初願意再次接納她這個妹妹的原因,不過她還是打算把回北疆的事和雲初通個氣,要是雲初願意和她一起回去就再好不過了。
北疆才是他們的家。
容雙雖然許久沒提筆寫字,廢了幾張草稿之後依然一揮而就,很快把信寫完。她把信摺好放進信封裡,也沒封口,直接交給兩個小宮女讓她們幫忙遞迴公主府。
這封信自然先送到姬晟手裡。
姬晟正準備和禮部官員商量親耕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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