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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溫庭姝語氣平靜,待春花走到桌案前想探頭看看她在寫什麼, 溫庭姝已經寫完, 將紫毫筆擱到白玉雕怪石筆架上,隨後拿起信紙晾乾墨跡之後, 才將信摺疊起來放進信封之中, 落了火漆後,溫庭姝將信放在一匣子中落了鎖, 隨後與春花說道,「春花,替我梳洗吧。」
春花雖是好奇, 但小姐不說,她也不好追問。
溫庭姝吃完早膳之後,便又忙了起來,孫氏過壽辰,溫庭姝與孫氏商量著請外邊的班子來唱幾日的戲,今日那班子要入府,而且今日還是發放每月應用款目與眾人月費的日子,如今孫氏委她幫管家事,便有得溫庭姝忙。
溫庭姝趁空閒之時,叫來秋月,將鎖在匣子裡的信交給了她,讓她將這封信轉交到江宴手中。
「秋月,你小心一些,別讓人知曉。」溫庭姝叮囑道。
秋月不知曉這信裡寫了什麼,但見溫庭姝神色慼慼,便沒多問,「奴婢知曉了。」
「我讓廚房做了些點心,你送到溫府給母親,然後再去江世子那邊。」溫庭姝道,如此才更加穩妥,不然她擔心宋子卿問起她派秋月去了何處,她無法圓謊
「奴婢這就去。」秋月點點頭,她對這些事已是十分上手,接過信便去了。
江宴一醒來便收到了李擎送過來的溫庭姝給他寫的信,他昨夜很晚才睡,受了一肚子燥火無處發洩,醒來精神不大好,看到溫庭姝寫的信江宴也沒心情去看,只讓李擎去備熱水給他沐浴。
江宴坐在榻上閉目養神,等了片刻,不見李擎回來,睜開眼看到几上放著的信,突然有點好奇溫庭姝在信中寫了什麼,他拿過書信,懶洋洋地倚回引枕上,拆開信之後,江宴一邊揉著眉心,一邊漫不經心地看起溫庭姝給他寫的信。
這不是什麼甜蜜蜜的情信,而是一首『絕交』詩。
上面只有一首詩:
北山有鴟,不潔其翼。
飛不正向,寢不定息。
飢則木攬,飽則泥伏。
饕餮貪汙,臭腐是食。
填腸滿嗉,嗜慾無極。
長鳴呼鳳,謂鳳無德。
鳳之所趣,與子異域。
永從此訣,各自努力。1
江宴越看越茫然,這首詩乃是一首古詩,大概講述的是一位友人看不管自己另一位友人趨炎附勢,宣佈與其絕交的故事,這首詩明明與男女情愛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但縱觀整首詩,若放在他和溫庭姝身上,又有股似是而非,耐人尋味的感覺。
江宴閉著眼想了片刻,不得不承認,溫庭姝就是在罵他,罵得還很狠,可又不是直接的罵,而是借古諷今,讓他無話反駁。
江宴睜開眼眸,目光莫測地看著那封信好片刻之後,搖頭失笑,隨她罵吧,大概過一陣子便好了。
之前與江宴好過的女子,幾乎要求的都是直接而熱烈的情-欲,要求與他神交的女人倒是聞所未聞,江宴好笑的同時又覺得新奇。
這時,李擎走進了屋,回稟道:「爺,熱水好了。」
江宴將書信摺疊好,隨意放回几上。
一個只能看不能吃的女人麼?江宴搖了搖頭,笑著起身去了浴室。
秋月回到宋府已是午時,溫庭姝正在用午膳,見秋月歸來,心中記掛起信的事,便有些食不知味起來,匆匆吃了半碗飯後,便推說不吃了,叫春花派人來收去碗筷,隨後回到內房。
「母親怎樣?」溫庭姝先問了方夫人。
秋月回道:「夫人很好,她叫小姐您別記掛著她,您送過去的點心她每樣都嘗了點,她很喜歡,剩下的賞給了錦瑟和奴婢。」
溫庭姝微頷首,低頭思索一會兒,才問:「信可送到那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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