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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寢宮,西宮太華殿,短短一年之內,已經住過三位君主了。
三天之內,宮殿裡裡外外已經重新翻修過一通,柱子重新上了油漆,各種裝飾陳設更換過。除了那張金絲楠木的大榻,還有那方黑漆漆的烏木枕。
拓拔叡記得,他小的時候,被祖父召到太華殿,經常就是在這張大榻前,聽祖父訓話。那時候他總感覺這宮殿無比威嚴,到處都瀰漫著權力的味道,連太監宮女都跟精怪似的。現在看起來,卻是空蕩蕩很冷清,少了點威懾力。
可能是地位不同。
他是個年輕的皇帝。坐在朝堂上往下看,隨便哪個大臣都比他年紀大,智慧深,相比起這些混跡朝堂多年,資歷深厚的大臣,他的確是太年輕了。不像他祖父,只要坐在那裡,就能讓下面的人膽戰心驚。眼睛稍微一瞥,就能把人的心思看穿。他現在只能坐在龍椅上聽大臣們說,遇到事,也只能聽從別人的意見。比如陸麗,獨孤尼,長孫渴候。
這幾位大臣是他比較信任的,因為扶他登基的,主要是這幾個人。
人太多了,太複雜了,他可能只知道名字,大概的聽過。臣子們在下面說話,他很多不認識的人,很多不瞭解的情況,也無法親眼去看,也拿不準這些人說的是真是假,懷的是什麼目的。
拓拔叡一向是很自信的,然而初登皇位,也還是感覺有點挫敗。他時常會在龍椅上聽下面說話,聽大臣吵架,聽的頭大如鬥,完全不知道怎麼決策。
自信受到了侮辱。
只有下了朝,回到太華殿,他才能勉強清淨清淨。他將陸麗,獨孤尼,長孫渴候等人召到太華殿,私下詢問這幾位親信大臣對朝事的看法,勉強能得出一點想法,理出一點頭緒來。
太華殿是皇宮的主殿,作為皇帝的寢宮,還有召見臣下的地方。殿中的宮人,幾乎都是從原來金華宮帶來的,蘇叱羅,李延春等人,馮憑和常氏也住在這裡。這是拓拔叡登基的第四天,朝中的亂局正在愈演愈烈。這是意料之中的,太武帝死後,朝野上下各懷異心,有宗愛這樣野心圖謀的不在少數。
每天,都有無數的奏章,告密,不是這個謀反,就是那裡叛亂。謀反,抓,殺,叛亂,鎮壓,實在鎮壓不了,也只能暫時隨他去,只要不是有太大威脅的。他現在最重要的是鞏固自己的皇位,顧不了那麼多。每天御案上都有無數的名單要他勾決,一朝天子一朝臣,清算舊賬不只是他的需要,也是朝臣們的意圖。原先支援宗愛的,該殺的殺,該砍的砍,該貶的貶,該罷的罷,給功臣們騰位置。功臣們為了官位也要彼此爭鬥,打的頭破血流。總會爭鬥出個結果的,誰登臺入府,誰淪為階下囚,結果以奏章,詔令的形式送到他手裡,他只負責審閱,肯定事實。他感覺自己成了個判官,執個紅筆,拿個生死簿。他用筆在那名字上畫一個槓,這人就沒了。時不時跳出幾個讓他熟悉的名字,昨天還是他的忠臣升了官,今天就謀反了,他也沒有感情地,輕輕畫上一槓。
特殊時期,不用等到秋後,明日就可推去東華門外砍了。刑臺上的血就沒幹過,劊子手的刀都砍的捲了刃。
他看不到,也無感情。
天氣非常寒冷,宮殿四角各擺了一隻銅鑄的火爐,爐中熊熊燃著上好的金絲銀炭,一點菸也無。拓拔叡坐在榻上,身穿著簇新的素色繡龍錦袍,雪白的緞襪,長靴,他從桌案上端起一盞泡好的,熱騰騰的沉香片,飲了一口。
儘管是冬天,不過室內溫暖,他衣服很薄,素錦袍的繡領口露出一段白皙如玉的脖頸,非常鮮,非常嫩。脖子連線著臉,他長得特別好,凡是露在外面的地方,脖子,臉,手,都非常白。一看就是那種常年養尊處優的相貌。
茶水的熱氣氤氳在他臉上,模糊的有點看不清表情。
下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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