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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啊等，等到了年紀大了，退休了，熬出來了，但一輩子也就那麼過去了。

葉蘊年半響沒說話。

他顯然越發意識到了，當年他離開，烏桃的處境和壓力。

其實就像他這些年會反覆去想的，會不斷認為，因為媽媽對烏桃無意的鄙薄，因為那塊表，因為他讓烏桃有壓力，因為烏桃不喜歡自己，因為自己幼稚無能，這些理由，其實是在他的想法裡反覆滾動出現的。在不同時候，不同的心境，他會固執地認為就是因為那個理由，之後找到新的理由，又覺得那才是對的了。

但其實想來，並不是因為一個，是因為種種，一起造成了這種結局。

現在他發現，就連烏桃爸爸，也是壓垮他們關係的一個隱患。

烏桃輕嘆了聲：&ldo;這些都過去了，我媽應該也不去想了，那天我和我媽提起來，我媽也沒太反對，不過等回頭你如果去我們家，肯定要好好表現。&rdo;

葉蘊年點頭：&ldo;好。&rdo;

他又道：&ldo;不過你沒想到去找找你爸嗎？&rdo;

烏桃：&ldo;找什麼呢，沒那想法，找到了又怎麼樣，其實無非是兩種可能，一個是死了，一個是自己逃到國外過好日子了，我們小時候多希望有個爸爸，現在長大了，不需要了，也不指望他回來了。&rdo;

葉蘊年卻道：&ldo;如果有機會，我幫你找，你爸叫什麼名字？&rdo;

烏桃也就大致說了說，講了自己知道的關於爸爸的事，名字，去蘇聯的年代，大概出事的時候，最後說：&ldo;也不用太留心，反正都這樣了。&rdo;

葉蘊年點頭：&ldo;我明白。&rdo;

接下來，烏桃也有些困了，她換了一個姿勢，偎依在他懷裡打了一個哈欠：&ldo;明天我可能要去工廠。&rdo;

葉蘊年：&ldo;嗯，我也要去中科院，我們的伺服器馬上要到了，需要除錯，不過我明天可以早些回來。&rdo;

就在烏桃差點要睡著的時候，她聽到葉蘊年道：&ldo;如果按照正常一次用五個，那現在有三十五個……&rdo;

於是睡著的烏桃，便開始做夢了，夢到自己回到了小學課堂，聽到老師在絮絮叨叨地說，同學們，我們一共有三十五個蘋果，有五位同學，一個人能分多少蘋果……

第二天是大晴天，到了公司，研發部經理馮濤就來找他，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ldo;江總，你可算來了，出大事了！&rdo;

烏桃：&ldo;怎麼了？&rdo;

馮濤無奈地道：&ldo;就剛才彭總從日本傳回來的訊息，說是日本不同意，現在談妥了，但是我聽著，不像那麼一回事啊！&rdo;

烏桃：&ldo;談妥了？什麼條件？&rdo;

馮濤：&ldo;彭總的意思，日本了對我們進行各元器件的單獨報價，價格上面肯定給我們讓利，但是因為現在是散件進口，他們沒辦法做散件質量作出保證，到時候由我們對散件質量把控。&rdo;

烏桃：&ldo;誰來把控？&rdo;

馮濤：&ldo;當然是採購部了。&rdo;

烏桃想了一會後，終於道：&ldo;我們和日本合作開發這麼多年了，他們一直給我們提供著穩定靠譜的質量，我們可以對他們不滿，但不得不說，在質量問題上，他們確實非常嚴謹，如果離開他們的質量檢測，那最後我們拿到什麼樣質量的產品，就不好說了。&rdo;

馮濤：&ldo;可他們已經簽合同了，採購部一個個得意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