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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鬧!!”

憲元帝猛地一拍案桌,抬指指向站在殿中一臉不服氣的紅衣女子,怒不可遏,拉高嗓音訓斥道:“朕看你是年紀愈長,愈不知禮數了!”

藺紓嚇得渾身一抖,連忙跪伏在地,“父皇恕罪!”

“純妃好歹是你的庶母,你看你把人的臉都打成什麼樣了?!”憲元帝憶起純妃那好好的一張臉腫得同個豬頭似的,便覺不忍。

藺紓聞言,頓時淚如雨下,帶著哭腔道:“想來這些都是父皇從純妃娘娘那兒聽來的。可父皇有所不知,若不是其出言不遜惹惱兒臣,抓傷兒臣在先,兒臣怎會親自動手懲戒她?”

言罷,捋起衣袖,將手腕亮給他看,一張明豔似火的面容委屈可憐,“您看看兒臣的傷!”

憲元帝往她腕上看去,只見白皙纖細的皓腕上布了幾道鮮血淋漓的血痕,應是用利器或是指甲劃出來的。

他沉吟,面上不顯,心裡卻開始懷疑純妃話中的真假,

藺紓見他不語,知他心中已然生疑,於是愈發哭得傷心,泣不成聲,斷斷續續道:“父皇往日從不為這等子閒人責罵兒臣,想來莫不是應了那句話,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她像是真的傷心至極,一股腦將心裡的苦楚傾倒而出:“自從父皇有了新來的弟弟,就不愛阿元了!”

而後話音一轉,抬頭望著龍椅上的憲元帝,眉目剛毅,寧折不屈,堅定道:“若是父皇想為純妃娘娘討回公道,便先打殺了阿元罷!反正兒臣在父皇心中也無甚麼地位了……”

憲元帝起初見她哭得梨花帶雨,早便心軟了,這會子聽到她這麼說,更是心頭一跳,立馬虎起臉,斥她道:“胡說什麼!小小年紀學了幾句詩詞便只會亂用!”

話罷,雙手撐在膝上,凝視著她慢條斯理道:“那你跟朕說說,宮人們說你把你弟弟搶走又是怎麼一回事?”

藺紓吸吸鼻子,眼眶紅腫,抬眸迎上他的目光,撇了撇嘴,一副委屈兒的小模樣,嘟囔說:“兒臣只不過是見弟弟可愛,才想將他帶到宮裡好好親近一番,哪知就成了搶奪一說……

“怕不是有心懷不軌之人慾要離間兒臣與父皇的父女之情!”

只見她一副信誓坦坦的模樣,“若是父皇不信,儘可去兒臣宮裡瞧瞧,弟弟吃好喝好,睡得可香了!”

儘管她之前跋扈,也不曾與後宮嬪妃鬧得這般難堪,莫不是真如她所言,是純妃無禮在先?憲元帝一面想著,一面又見她淚流滿面,精緻的妝容已然哭花,思及她如今的脾性也是自己一手寵出來的,便立馬軟了心腸。

憲元帝沒再質疑她言,徑直下令:“傳朕旨令,公主心性不定,桀驁難馴,謹抄寫《內訓》百遍,以修養心性。即刻起禁足於永樂宮,未滿一月不得出。”

話了,抬指點點她,面容肅穆,一副嚴父模樣,警告道:“給朕好好改改你那囂張性子再出來!”

藺紓便知道他這是打算大事化了,小事化無了,心中不禁竊喜。

然而明面上還是畢恭畢敬的感激磕頭道:“兒臣謝過父皇!”

“父皇教導的是,兒臣定會努力改正自己的不足之處。”她微頓片刻,秀眉微顰,故作擔憂道:“只不過氣大傷身,還請父皇不要為兒臣氣壞了身子才是。”

“若無別的事,兒臣便先回去抄寫《內訓》了……”

瞧她一副巴不得溜之大吉的樣子,憲元帝趕忙將人叫住,命令道:“將你弟弟送回來。”

“好的,父皇。”藺紓頷了頷首應下,嘟嘴幽怨道:“您屆時可要仔細瞧瞧兒臣說得對不對……”

憲元帝禁不住要笑,卻強忍住,故作嫌棄的揮揮手,恨不得眼不見為淨,“知道了,快快滾罷!”

藺紓即刻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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