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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交歸私交,但是一說到工作,兩人都下意識的進入了各自狀態。
「國棟,你敢說如果沒有你們政府施加行政壓力,我們銀行會眼睜睜的看著明知道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貸款拿去打水漂?哼,就算是我們銀行信貸人員再傻,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這種傻當吧?」蕭華山也是毫不客氣。
「冶金機械廠從前年就開始舉步維艱,開始說缺流動資金,懷慶市政府出面協調,不算前面上位償還的貸款,我們工行一貸就是二千萬,這下好,就像關不了的閘門了,年底又是一千萬說是更新裝置準備上新生產線,以為我們不知道那還不是為了保職工過年的過年錢?去年銀根緊縮,考慮到冶金機械廠的特殊地位和工廠的生存需要,我們懷慶市工行在那麼緊張的情況下又貸給冶金機械廠兩千萬,這前前後後冶金機械廠連本帶利差我們工行超過六千萬,而冶金機械廠本身價值多少?這還不算冶金機械廠在建行也還有至少三千萬以上的貸款尚未償還。你覺得光憑冶金機械廠本身來貸款,它能貸得到這麼多筆明顯有問題的資金麼?」
「所以你的前任就下臺了?」趙國棟抿了一口茶道。
「不完全是這個因素,省行去年下半年壓得很緊,對於明顯難以收回貸款的單位只收不貸,而且限定了收回期限,我的上任張行長有些著忙,就一直催著包括冶金機械廠在內的幾家大頭還貸,但是本來現在國企經營狀況就不好,加上去年亞洲金融危機,企業更不景氣,老張逼得沒法用了一手要求先還後貸的方式要求過一過。結果鑽採裝置廠那邊本來說好是先還進來,再貸出去,老張在收了還款之後就沒有同意再貸,鑽採裝置廠鬧到市裡去了,陳書記和何市長和老張交涉無果,找到任省長給省行施壓,弄得省行也很被動,這邊也是鬧得不可開交,最後省裡才調走了老張,讓我來接這個爛攤子。」
趙國棟心中也是嘆息,都難,現在國企存在諸多問題,並不完全是經營方面的問題,要說有些企業主管部門也已經放權,但是長期以來養成的惰性,對市場經濟的不適應,企業辦社會帶來的巨大負擔,債務負擔不合理,種種都已經把國企壓得喘不過氣來,再加上經營機制僵化或者經營者存心一些私心雜唸的話,那這個企業就必死無疑了。
小企業死了也就死了,但是國有大中型企業呢?
涉及成千上萬的職工的生計,他們背後還有那麼多家庭,他們一旦下崗失業給社會帶來的巨大衝擊力不是簡單兩句話可以應付得過去的,即便是現在中央花大力氣要求地方各級政府建立完善社會保障機制體系,確保下崗企業職工的基本生活保障和再就業權利,但是這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龐大的下崗失業群體對於一個地方黨委政府帶來的壓力是難以想像的,所以地方黨委政府不到萬不得已那也是絕不願意走讓企業破產解體這一條路。
但是對於銀行來說一樣是一個難題,政府施加壓力要求給這些企業放貸,但是企業效益讓銀行無法承擔這樣巨大的風險,銀行不是財政,資金是要講求效益的,對於銀行來說社會效益是虛的,經濟利益才是第一位。
原來計劃經濟時期自然沒有啥,但是現在各級對下邊銀行的考核都是以經濟指標來衡量,當地黨委政府對你再滿意,但是你虧空巨大,那也只有下課一條路可走,同樣你和當地黨委政府關係太僵,反過來一樣也會影響到銀行在這個地區的生存狀況,如何處理好這個度就看你這個一把手的本事能力了。
孔敬原分管工業這一塊已經兩年了,按照他在歸寧的表現,他應該有些路子和辦法才對,但是趙國棟經過這一段時間瞭解,似乎孔敬原在工業這一塊上顯得有些無所作為,趙國棟琢磨了許久,他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是否有問題,但事實如此,所以他才想來瞭解一下懷慶工業這一塊的狀況,工業稅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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