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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王無法回答。只得含糊說道:「你喝醉了,我叫人熬些醒酒湯,你且先睡會兒。」
趙宗冕道:「喝什麼醒酒湯,得喝酒,醉死了才好,省的我的眼前總是她、她那樣……」
文安王垂下眼皮:「不要去想了。」
趙宗冕道:「你當我喜歡想嗎?」
文安王道:「宗冕,想開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這本來是可以避免的,」趙宗冕猛然站住腳,血紅著眼說:「是她,一定是她!」
文安王心驚:「你說什麼?你難道是說……」
「一個瑛姬,又是西閒,」趙宗冕眯起雙眼,「當初張素華跟她說瑛姬跟張斌有染,按照她向來的謹慎,一定有更好的法子處置,但她偏偏沒有插手,最後鬧成那樣難看的局面,難道不是她有意放縱?瑛姬也就罷了,可不該、不該是西閒。」
說到西閒的名字,趙宗冕心頭翻湧,他踉蹌後退數步,倒在羅漢榻上,呼呼喘氣,雙眼通紅。
文安王沉吟說道:「你那侍妾的事,王妃必然有自己的打算,畢竟她也沒料到二夫人會……至於側妃的事,不是說只是偶然麼?」
趙宗冕斜睨他:「王兄,你別和稀泥,我知道你是最謹慎心細的,平心而論,你說這件事可是偶然?」
文安王沉默不語。趙宗冕笑道:「你不信是不是?我也不信。但是在我走之前我特意跟她說過,我要真珠院一切安好,我不信在她的眼皮底下,會活活地死了人。」
話說到這裡,文安王道:「你覺著是有人謀害側妃?」
趙宗冕俯身欲嘔,因從回來後就並沒有進食,只吐了一地的酒水膽汁。
文安王忙上前給他撫胸捶背。
趙宗冕吐的十分痛苦,卻仍說道:「一定是有人。不管是誰,我都要他血債血償。」
文安王道:「如果是這樣,你更不能先自亂陣腳,再這樣下去,自己先折騰壞了,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趙宗冕道:「我知道,我知道。」
他喃喃了兩聲,連著兩日傷神無眠,此刻竟就著這個趴伏的姿勢,睡了過去。
只不過是兩天後,鎮北王府就安葬了林側妃眾人的屍首。
其他真珠院的人倒是不曾殺,因為文安王提起,說是要仔細詢問他們的口供以查明真相。
對於真珠院這宗禍事,其他王府中的人均都諱莫如深,不敢妄言。
因為都知道趙宗冕向來寵愛側妃,何況還有小世子,大家都唯恐一言不慎,惹來殺身之禍。
王府裡一度有流言說鎮北王因此遷怒王妃,要將王妃廢黜,更加弄得人心惶惶。
而對侍妾們來說,反應也各自不同。
李夫人是向來的沉默內斂,倒也罷了,王琴兒素日是最愛打聽的,可是在這件事上卻反常的保持緘默。
這天柳姬去尋她,卻見王琴兒倒在榻上,懨懨的。
柳姬說:「幾天不見你,聽說你病了?這是怎麼了?」又說:「難道是王府的風水不好?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果然像是你說的,得找個法師來驅驅邪。」
王琴兒聽到這裡,道:「我看,請法師也沒有用。」
「什麼沒有用?先前瑛姬出事的時候,不是你說要請的嗎?」
「是啊,那是因為我不知道瑛姬的事是有人故意陷害,還以為是鬼。現在……」
「現在怎麼樣?」
王琴兒望著她,終於道:「算了。」
柳姬說道:「你幹什麼要說不說的?真是悶死人。如今偌大的王府裡能跟我說說話的只有你了。你怎麼也變成個悶嘴葫蘆。」
王琴兒道:「我怕話說多了,惹禍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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