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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朗照下碧潭微瀾, 巫蘅的烏髮間簪入了一朵粉瓣,別院風竹蕭然, 一派清幽林色, 他停下步子, 替她細緻地伸指撣去花瓣, 眸色隱著洗滌過後的秀雅溫和, “阿蘅,你想問我,為什麼是你?”
巫蘅愣愣地輕點頭。
謝泓淡淡地挑著唇,“人生中有些事本來就說不明白,我心裡有一個遺憾。遇到你以後, 我覺得遺憾未必不能圓滿。我也從未覺得,因為我是謝泓, 我便註定了比誰高貴,阿蘅, 你能將我放在心底, 推己及人,我為何不可以?”
這是第一次, 站在雲裡的謝泓,他說他從不比別人高貴。
旁人能為誰動心,他一樣, 也只是一個普通的郎君,為誰牽腸為誰掛肚都不稀奇。
巫蘅動容的雙眸帶水,愀然的一帶院落,只剩下瑟瑟的風曳青竹的樂音。
謝泓看著她,目光有些悠然,“阿蘅,我也許會離開一段時日。”
“多久?”
謝泓嘆氣,“也許,會等到我及冠之後。”
也就是說,會有大約半年的時間。
他才只是簡單的用言語通知她,不知道怎麼了,巫蘅生出一股濃濃的不捨的味道,又酸又澀地從心底裡汩汩如泉地冒上來,她輕聲問:“什麼時候走?”
謝泓看著她,“也只是在商量,未必會走。就算真的要離開一陣,也會在阿蘅生辰之後。”
“你、你知道我的生辰?”巫蘅訝然。
謝泓走近一步,距離被縮短了一半,巫蘅赧然得手心沁汗,謝泓淡淡而笑,“卿卿的生辰,泓豈敢不知?”
六月初四。十六歲生辰。好時候。
但許是這個白衣郎君的聲音太清潤,太動人,月光裡的影子又好看得讓人無法以拙辭描畫,無法以拙筆拓下,巫蘅輕輕靠過去,貼著他的溫厚的胸膛,她主動地靠上那一方溫暖的如同歸巢般的胸口,掌心下的心跳沉穩,慢慢地急促起來。
她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悲,悠悠長嘆道:“謝泓你這人不好,一點都不好,你讓我住在謝家,可是這裡我只認識你一個,你轉眼要走,我以後該如何生活在這高牆大院?”
“謝泓,我不曾問你為何要走,但你仔細想著,這一點上,你是不是對不住我?”
少女軟軟的身體與他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處,謝泓心怦怦然,他第一次知道少年情動的滋味,原來是這麼甘美動人,他試探地伸出手臂,將她輕輕攏在懷抱之下。
這裡,風不曾驚乍,人也不曾聒噪。
靜默的溫軟蘭香從少女的絳紫對襟中淺淺地洩出來,撲入鼻翼之中,煞是好聞。
“謝泓……”
她綿軟的聲音喚他,謝泓覺得全身從僵立,一寸寸多了幾許燥意。儘管懷裡的人兒冰肌玉骨,如此清涼。
他聲音啞然,“如果當真要走,我歸來之時,便是我們成親之日。”
他一定是在想辦法說動那群奉著宗法例律為圭臬的族人,可惜她不知道謝泓對他們妥協了什麼,只是隱隱約約地覺得,他要離開,一定與要娶她為妻這件事有關係。
在回建康之前,他也曾雲遊兩年的。
巫蘅突然想到一件事,她問道:“在揚州時,贈我鞋履的人……”
“是我。”謝泓一聲坦白的承認讓巫蘅兩頰暈紅如血。原來是他,可是她把他送的東西都讓柳叟拿去扔了啊……
“不但那一次,”謝泓微笑起來,“還有在湖心亭那一次,你刻意抹了粉扮醜,我也知道了,是你。你將計就計要對付你嫡姐,那時候我便覺得,這個小姑真有意思。”
那時候,她逃得比兔子還快,巫蘅站在男人的角度,一點也不會覺得一個相貌平庸、奸詐狡猾的女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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