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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這樣,自以為是地安排一切。
可是這麼周全,這麼事無鉅細,巫蘅只覺得眼眶有點溼潤。
她不自然地抽出手,用指尖拈著繡絹拭去眼中的點點淚水,“為什麼一定要離開?你明知道,我最不願你因為我受到掣肘,如果是被逼著離開,你讓我如何安穩渡這半年?”
謝泓答應了什麼條件?
他們之間本就天差地遠,即便當今陛下一道詔書聖旨下來為她和謝泓賜婚,謝家也未必真會遵命。謝泓與族長約定,這“約定”兩字說得輕巧,其實,背後的沉重她能想而知。
謝泓繞過一隻手臂,他悠然起身,唇角噙著一朵淺淡的微笑,“阿蘅,我送你出府。隨我去一個地方。”
“嗯。”巫蘅於淚水之中破出笑容來。
臨走之前,謝泓又呷了一口巫蘅煮的松梅茶。
“好喝?”
“阿蘅手巧。”
得了誇讚的巫蘅俏臉薄紅,又忍不住將那虛榮心盡數滿足了,她被謝泓攜著手出門,出了後院,便坐上了謝泓準備的馬車。
崔氏在綠蔭下繡著一幅百鳥圖,皂紗般的樹影映在蒼白美麗的臉上。她繡花時的模樣,很專注,這個時候幾乎是看不見外人的。
其間春蟬來添了幾次茶水。
“五郎。”巧笑倩兮的女人攀著謝瀾的肩,吐氣如蘭,媚眼如絲。
見謝瀾的目光似乎不在自己身上,她順著男人的視線看去,一個端凝沉坐的美婦人正穿針引線,剪影如畫般,靜謐安雅。這婦人是謝瀾的正妻崔氏,她自然知道的。
“五郎!”女人不滿地努唇,“你在看什麼?”
謝瀾回頭,仿若無事地淡淡一笑,將女子嬌軟如水的腰肢一攬,“不曾看什麼,走吧。”
“五郎,我聽說建康今晚有花燈盛會,我們去看可好?”女人明眸善睞。
“好,都依你。”謝瀾寵溺地刮她的瑤鼻。他攬著女人的纖腰轉身離去,只是眉心隱隱一刺,他以為沒有任何不適,只是在伸手要扶女人上車時,瞥見那一掌猩紅淋漓,還是有幾分無奈。
謝泓的馬車在城郊才停下,此時日頭已晚。
遊船寧靜地泊在淺岸處,裝飾精雕典雅,四處垂著嫣紅粉白的紗幔,隨風輕飄著,巫蘅並不拒絕,她隨著謝泓上船,謝氏前來的部曲都立在岸上等候著。
肅穆的一片山水色,在腳下融化似的迤邐不絕。
木櫓靠在船一側,謝同過來解開的綁船的細繩,船隻被推開幾步遠,便悠悠地划走了。巫蘅貓著腰進入船艙之中,這裡佈置簡單,只有冷梅花色的一疊錦被,檀香清雅的髹漆小几,擺著紫砂香罐兒和一張古琴。
紗簾被風一吹,便露出外邊長身玉立的謝泓,他走入艙中,將一壺清酒擺在桌案上。
他俊美如玉的臉帶著絲溫笑,“阿蘅,今日是你的生辰。”
“嗯。”巫蘅與他斟酒起來,還是老規矩,斟十分,餘七分,姿態很閒適。
她突然笑問:“我的生辰,謝郎沒有為阿蘅準備生辰禮?”
“有的。”謝泓笑容神秘起來,“不過現在不能拿給你。”
巫蘅垂著頭看了他一會兒,又問道:“可以為我撫琴麼?”
“可以。”謝泓坐到古琴面前,那雙手修長有力,又白皙得近乎透明,這是極美的一雙手,它的指下流淌出來的樂音也是極美的。
他奏得是一曲《相思賦》,曲調纏綿,他是在說,還沒有離開,他已經在相思。
整個過程之中,他的目光繾綣而專注,靜靜地凝視著巫蘅。
天色漸暮,遠天大朵大朵的雲翳斜垂於水面,分割著天的微藍與水的墨綠。紗幔隨著艙門上的彩色繡畫,搖曳出青紅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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