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海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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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內挑選著裝飾用的鮮花……女孩遺忘了母親的死訊，正親密地挽著幻想出的媽媽，對她暢談著自己即將到來的婚禮。

遠離鬧市的公寓中，一位年輕的藝術家正在為自己的新作添上最後一筆……

風沙掩埋的殘垣旁，一名退伍計程車兵正在與同伴合作，重建廢墟中的城市……

某座不起眼的公園內，一位青年正在親友的見證下，寫他暗戀許久的告白物件緊緊相擁……

燈火通明的圖書館，一位學者正伏案研讀著先賢的筆記……】

“這些……都是……”芽衣注視著螢幕中的這些陌生面孔：“聖痕計劃構築的夢境嗎？”

“儘管每個人所經歷的都不一樣，但他們卻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布洛妮婭說：“那就是，他們都很幸福。”

“——而這，正是聖痕空間給予他們的假象，讓他們無從得知……自己早已陷入了那美好的夢境之臣。”

迥異的靈魂，相似的願景。

迥異的面孔，相似的夢境。

生命、財富、情感、榮譽、夢想……

這些人類最樸素的願望彼此映照，被交融的記憶連綴為一體，構築成完整的‘精神的亞當’。

在那裡，永恆的夢境向人類許諾了永恆的時間。

老與少、悲與喜、死與生……

所有盤亙於人類生命中的天塹，都因夢的洇染變得含混不清。

作為代價，人類浸沒於名為‘聖痕計劃’的長夜中，化為了這顆星球晦暗的陰影。

【螢幕中一道不和諧音突兀地出現在了這場沒有邊際、亦不會止息的夢境當中。

眾人定睛瞧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名特殊的灰蛇。】

“這灰蛇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渡鴉影片另一頭的灰蛇皺起眉頭，平日裡的灰蛇雖然也很古怪，但最多就是神經質而已，而這個倒像是一條潛伏著的毒蛇。

“確實，一股子陰冷的氣息。”琪亞娜想了想用自己僅存的詞彙描述道。

“畢竟你們不能指望梅比烏斯的審美有多強啊。”維爾薇倒是一點不在意。“倒是沒想到這初代的灰蛇竟然也會出來，是因為聖痕計劃開始的原因？”

“應該是因為對方相比於其他人更加理性，不容易拖入夢境的原因。”梅說道。“畢竟雖然聖痕計劃構造出了一個精神的亞當，但要是不稍加維護，那也是異常脆弱的。”

【“即便經歷了數萬年的積澱，人類的‘慾望’依然被框定在自己所能接觸到的世界之內，絲毫沒有長進。”

他發出銳評：“恐怕，即便經歷再多‘輪迴’ 的洗禮，這個結果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既然如此，我也沒有什麼畫蛇添足的必要了。”彷彿感知到了什麼，灰蛇抬起頭，望向天穹。“看來被美夢所吸引的，也不僅限於嗜甜的螞蟻。”

“既然有新客造訪，那麼……”

“作為幫‘聖痕計劃’維持秩序的小小保安，就讓我為遠道而來的她們’到以必要的歡迎吧。”

灰蛇的聲音迴盪在這片空間之中：“或者，更準確地說。”

“她。” 】

“芽衣芽衣，這個灰蛇……他說的那個‘她’是誰啊？”

琪亞娜好奇地問芽衣，而芽衣也進行了非常優質的回答。

“我不知道。”

“‘她們’ 的話，倒是很好理解。”布洛妮婭也跟著說：“畢竟，這個時間點上從迴歸地球阻攔聖痕計劃的人……基本上就只有我們了吧。”

“所以也就是說，灰蛇口中的“她”就代表著我們其甲之一嗎？”

幽蘭黛爾分析：“但是，單人作戰什麼的……這並不像是未來的我們會進行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