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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驕愣了下才回過神來,“不必多禮。”
剛升官還沒適應呢,她都忘了自己如今也是正六品朝廷命官,直屬中央,比知縣還高一品兩級。
她才來,對之前的案子一無所知,龐牧先叫人拿了資料,一邊看一邊聽。
大約二十天前,有名叫黃花的村婦早起進城買賣,因家所在的鎮子偏僻遙遠,回去時天色就有些晚了,半路上被人從後面打昏,還是家人等不及出來找才發現的。
因為是府城直屬鎮子的案件,所以當時就直接報了上來,那日是張勇和馮大夫聯合給驗的傷,前者親自手寫記錄。案卷上寫的是頭皮撕裂,流血多,暈眩噁心,休息後敘事清晰無遺漏,無多餘不適。
晏驕暗中點了點頭,應該就是輕微腦震盪。別的不說,張仵作寫的這些確實很不錯,簡單且直抓重點,一目瞭然。
龐牧當時就派人去現場勘查,可惜位置偏僻、天色又暗,周圍根本沒有人經過,完全找不到任何人證物證。
最初大家擔心的是傷人後奸,所幸黃花周身完好,只是辛苦賺來的銀錢和頭上一根細細銀包銅簪子都不見了。
黃花只是個尋常村婦,饒是略健壯能幹些,卻也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一時又驚又嚇又傷又氣,直接病倒了,聽說這幾天才略略能下地了。
今天來報案的婦人也沒個正經名字,龐牧只得叫她洪氏。
“洪氏今年三十五,黃花三十三,年紀相仿,且都是與僻靜處被人打倒後掠去財物,目標、手法一致,應該是同一人所為。”
眾人對此皆無異議,只是馮大夫皺眉道:“洪氏的傷要比前一人重些,老夫問了幾句話,她都說記不得,且看她傷口和脈象,日後難免留下病根。”
那家人見衙門裡也有大夫,聽說還是什麼御醫出身,就求著他又看了一回。
杜奎道:“我帶人巡視過現場周圍,沒有什麼特別清掃的痕跡,且擊打手法拙劣,應是尋常人所為,一下輕一下重也是可能的。”
眾人聞言點頭,“確實。”
“兇器能定下來了嗎?”晏驕問道。
“能,”杜奎道,“黃花案發時下雨,隔得又遠,咱們的人過去後現場都被沖泡、踩壞了,基本上什麼都沒找到。倒是洪氏這個,才剛屬下帶人去看了,找到一塊沾血的石頭,傷口也對的上。”
說完,就把一塊成年男子拳頭大小的石頭呈上。那石頭果然極其普通,只是在略尖一端沾了血跡,除此之外,看上去簡直跟城外任何一塊石頭都沒有分別。
“之前黃花的傷口也是石頭打的?”晏驕追問。
杜奎下意識看向馮大夫,後者點頭,“應該錯不了。”
晏驕本能的皺眉。
就地取材,又不能驗指紋,兇器這條線算是斷了。
如今大家都用慣了晏驕提供的翻轉大石板,現在開會也是在上面邊寫邊討論。
聽著他們說話的當兒,晏驕將石板上兩處案發地點所在地圖簡單複製下來,在小本本的新一頁上寫下一行字:
犯罪升級?還是巧合?
“方興、杜奎,你們帶人去查查這兩人的社會和家庭關係,看有什麼交集和仇怨沒有,仔細些,別漏了。”跟晏驕混久了,龐牧不自覺也學了許多新詞兒,因簡單明瞭,大家接受的也很痛快。
九成以上的案子都是熟人作案,動機不外乎愛恨情仇,即便這兩個案子看起來都像是單純劫財,卻也不能排除障眼法的可能。
而據家屬交代,黃花和洪氏素未謀面,而且住的又遠,若果然能找出交集,偵查的大方向就有了。
“別的地方還有類似的案件嗎?”晏驕問道。
龐牧顯然也想到這一點,“已經叫人四處聯絡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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