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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思想作鬥爭?
然而不等她羅列出一二三進行有力反駁,就聽龐牧嗤笑出聲, “淨他孃的扯淡。”
眾人:“……”
張勇:“……大人您說啥?”他覺得自己可能出現了可怕的幻聽。
齊遠搶先笑道:“大人說你扯淡哩!”
張勇:“……”
現場出現了片刻死寂。
峻寧府衙門上下跟著裴文高混了這些年, 便是莽夫都知道報案、刺兒頭也被調教的時不時能拽幾句文了, 如今驟然聽聞新任知府大人口出粗鄙之言,都有種非常不切實際的虛幻感。
良久, 卻聽李濤皺著眉道:“大人此言差矣,此法古已有之, 流傳已久,想來”
“你不用想,”龐牧乾脆利落的打斷他,態度強硬的說, “本官早年在外打仗, 殺的血流滿地屍骸遍野,一下雨或是流到河裡誰分得清?若果然滴血認親有用,難不成本官什麼時候還憑空冒出來成千上萬個親兄弟不成?”
“噗。”也不知是誰憋不住, 偷偷笑了聲,直接把張勇、李濤等推崇滴血驗親的人一張臉笑成豬肝色。
晏驕鬆了口氣,笑容滿面的朝龐牧用力豎起大拇指。
牛逼!
見張勇兀自不平, 龐牧也懶得跟他們繼續辯駁,肅起臉道:“懷疑可以, 假設也無妨,但若要定案,必須拿出真憑實據。你們要記著, 人命關天,可能你們一時疏忽大意,便冤枉了好人,又錯放了惡人。長此以往,這世道豈不亂了套?”
流傳已久的事兒多了去了,就好比上次薛家莊活人祭祀的習俗,少說幾百年了,難道就是對的?
他的語氣不重,但這話的分量卻重極了,幾人聞言變色,都訕訕起身,“大人教訓的是。”
龐牧擺擺手叫他們坐下,又轉過臉來看晏驕和郭仵作,語氣瞬間緩和下來,“你們可有什麼發現?”
還真有。
這會兒沒有什麼大螢幕啊ppt的,一切交流全靠傳抄,費事費力。為了方便交流,前些日子晏驕就磨著龐牧去弄了一塊黑色的大石板打薄,又加了可以翻轉的底座,此刻便立在一旁。
她抓起滑石筆,先刷刷寫下人物關係和時間軸,一邊解說一邊在上面繼續寫自己的結論,“經過血滴試驗,我推斷兇手的身高至少在五尺五以上,而劉杏案發當日梳著矮髻,哪怕從發尖兒開始算,也不過五尺三左右。”
作為常年跟數字打交道的刑偵人員,晏驕對尺寸極其敏銳,兩米之內目測估計誤差不超過兩厘米,五十厘米內更幾乎沒有誤差。
大祿朝的尺寸計量單位跟後世不同,一尺大約在31厘米左右。
經過上午的血滴試驗,排除天氣等各方面干擾因素,她確定從兇手身上滑落的位置最高的一滴血在距離床單110到115厘米之間,而床單距離地面約高60厘米。也就是說,即便這滴血是從兇手發頂滑落,他也不會低於170厘米。若血滴是從額頭、鼻尖或是下巴等位置掉下來的,他的身高還要更高。
但劉杏算上矮髻也不過一米六五左右。
所以不管劉杏與劉掌櫃之死是否有關,或者說有何關聯,至少動手砍頭的人,絕不可能是她。
在晏驕動手書寫之前,大家還都在奇怪為什麼要放一塊大石板在旁邊,說是屏風吧,又太難看了點兒,既佔地方又不倫不類的。可現在她這麼啪啪寫上,黑的石板白的字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眾人都有種豁然開朗之感。
廖無言點頭讚許道:“這個法子好,大家都能看見。既省了抄寫的煩惱,又不必耗費紙張,若是一面寫滿了,用抹布沾水一擦就乾淨,不錯,當真不錯。”
晏驕飛快的笑了下,繼續說:“我懷疑劉掌櫃當胸一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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