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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了僥倖, 想著或許他根本沒有死, 只是迷失了方向,或是傷病未愈, 然後被當地某個善良的人家像自己收留那漢子一樣收留了……
不知什麼時候, 陰霾的天上又落起雪來,刺骨的寒風裹挾著冰涼的雪花刀割一樣紮在臉上, 大門吱呀一聲開啟,在外盤旋已久的狂風突的捲進來一團雪花, 平地拔了個卷兒。
晏驕和龐牧都下意識眯了眼睛,睜眼看時,一個與秦老漢有七分相像的中年漢子滿頭是雪立在門口,也不知在外等了多久了。
秦老漢最後對龐牧和晏驕行了一禮, 出門與那來接自己的漢子低聲說了幾句什麼,那漢子面上大驚,二話不說跪下去砰砰砰磕了幾個響頭。
晏驕迅速朝一邊避開。
她無功,沒臉受這些沉甸甸的禮。
龐牧挺直脊背立在原地受了,又微微還了一禮,那漢子刷的紅了眼眶,又磕了個頭,這才從地上爬起來,攙扶著老父親往外遠去。
風雪漸大,路上難免有些溼滑難行,老人家腿腳不好,三步一個趔趄。
那漢子索性在前面蹲下身去,將老父背在背上。
也不知爺倆兒說了什麼,秦老漢突然呵呵笑了幾聲,又嘆息著,用力拍了拍他的脊背,父子倆這才穩穩當當的回家去了。
秦老漢父子不經意間的細小舉動猶如一隻看不見的小手,輕輕在龐牧腦海中撥動了一下,然後記憶深處那些塵封多年的碎片就像眼前的風雪一樣,驀的飛起,紛紛揚揚。
龐牧忽然就想起了多年前戰死沙場的父親。
想起自己憋著一口氣,拼了命的將他往營帳裡背,那滾燙腥甜的血卻源源不斷的湧出來,順著縫隙滲透了父子兩人的鎧甲,一直貼到肉裡去,燙的他心都疼了。
他想起父親臨終前吊著一口氣,將泡了血的頭盔戴到自己頭上時的情景。
那時的定國公還只是個尚未長成的少年郎,父親的頭盔對他太大了些,才一戴上,就猛地滑下去蓋住了雙眼,而等他手忙腳亂抬起頭盔時,看見的就是父親至死都牢牢盯著邊關方向的雙眼。
龐牧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這才意識到自己實在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想爹了。
畢竟,他是個大人了,一味沉浸在悲痛和思念中的肩膀是扛不起數十萬邊關將士和百姓存亡重擔的。
恍惚間,龐牧感到一陣熱度掌心傳來,垂眸看時,晏驕衝他燦然一笑。
這笑便如冬日陰霾久不見日出後猛然綻放的太陽,熾熱滾燙,瞬間將他心中的陰冷驅除殆盡。
龐牧極其緩慢的眨了眨眼,用力握緊了她的手,只覺一股溫柔而堅定的暖意沿著手臂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叫他全身都暖了。
他悠長的嘆了口氣,似乎感覺到那些悲涼苦楚都如潮水般褪去。
晏驕抬手拍了拍他的脊背,輕聲道:“我在這兒。”
剛才有那麼一瞬,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孤單的像雪地裡一匹獨狼,無路可退,卻又無處可去,只是固執的往前,也許不知什麼時候走著走著就會直挺挺的死去……
那父子二人的背影很快便徹底消失在茫茫雪幕,龐牧問了句,“當年那些陣亡老兵?”
他分明還沒說完,小四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娃娃臉卻早已心領神會,“元帥放心,兄弟們都按個人籍貫、姓名,挨家挨戶送的恤銀,還有回單哩,絕無錯漏。也跟地方官府打了招呼,但凡有用人之處都優先考慮傷亡將士家屬。”
就拿秦老漢來說,這一家人無權無勢無關係,若非本地衙門照顧,這從各家使館收泔水的肥差卻也落不到他頭上。
龐牧這才點了頭,與晏驕一起往回走了。
回去的路上,晏驕有意將龐牧從回憶中拉出來,便主動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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