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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角揚了揚:「我來。」
裴在野難得教人,那教起來真是鐵面無私,光是上馬下馬這個動作,沈望舒練的腿都快斷了,他還是不夠滿意。
關鍵這丫頭還喜歡頂嘴,絕對屬於老師最想收拾的那一類學生,他略有嫌棄:「你這底子也太差了。」
沈望舒已經累的伏在馬背上直喘氣,還不忘頂嘴:「你,是你要求太高,我在鄉下的時候,能,能有毛驢和黃牛騎騎就不錯了!而且我,我跑馬還是不錯的,你,你少瞧不起人了!」
裴在野見她這死鴨子嘴硬的德行,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來,一揮手裡的馬鞭,沈望舒騎著的那匹馬立刻『籲』了聲,帶著她撒開四蹄飛奔起來。
沈望舒嚇得尖叫了聲,手忙腳亂地拽住馬韁,扭頭看裴在野:「快快快,把馬停下來!」
裴在野抱臂,挑唇而笑:「求我啊。」
沈望舒:「我求嘟嚕嚕」才說了倆字,後邊的話就被狂風硬吹了回去,她臉都被吹的變形了。
裴在野逗弄她幾句,見她頭髮都亂了,他腳尖一點,縱躍而出,穩穩地落到了她的馬背上。
沈望舒還未開口,他已經伸出手臂,繞過她的身子,穩穩地勒住了那條韁繩。
馬兒小跑了一段,速度才逐漸慢下來,只是沈望舒後背若有似無地貼著裴在野的胸膛,他手臂環著她,讓她覺著十分不自在,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些香艷難言的畫面來。
在馬上,太子也是這樣緊貼著她的身子,非要教她騎馬她表情帶了些恐懼,下意識地開始掙扎。
裴在野那隻手鬆開了馬韁,按住她亂動的手:「別亂動。」
他傷還沒好全,被她撞的掩唇咳了幾聲,發覺到她的異常反應,皺眉道:「怎麼了?」他思索片刻,探問道:「有別人也這樣教過你騎馬?」
他眼睛毒的沈望舒直冒冷汗,她慌忙搖了搖頭:「沒,沒事,我就是不習慣」
這一聽就是假話,裴在野神色冷淡地眯了下眼,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其實他也不慣和旁人挨的太近,手臂一撐便下了馬:「既然沒事,那就好好練。」
他操練起來可真是毫不留情,沈望舒的手腕都累腫了,腿根處估摸著也磨破了,好容易熬到下馬,她走路都成了鴨子步,疼的連連倒吸冷氣。
裴在野見她小臉皺成一團,本來想問她傷處,但他少時學騎馬也是這般過來的,看見她的走路姿勢,大概就知道她傷在哪了。
他沒臉問小姑娘那裡的傷勢,不自在地咳了聲,挪開眼:「天色不早,別磨蹭了,趕緊回去吧。」
沈望舒大腿根處疼的要命,見他問也不問一句就催自己走人,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巴。
裴在野想到她初學騎馬估計沒什麼經驗,這傷處如果不抹藥,明日只會傷的更厲害,到時候怕是連路都走不了,瞧她粗心大意的樣兒,估計也想不到這個。
他就近去了沈府的藥庫,打算買一瓶消腫的膏藥差人送給他,不料那藥庫的管事上下打量他幾眼,明顯皮笑肉不笑地道:「表少爺,幾瓶消腫藥都留給家裡正經小主子們了,目前藥庫裡也沒有。」
他們連正經的嫡長女都沒放在眼裡,更別說沈望舒帶來的這個『表兄』了。
裴在野低笑了聲:「哦?」
他固然沒把沈家上下放在眼裡,一瓶消腫藥而已,他等會兒也可以讓手底下的人送來——但這並不代表,別人可以任意敷衍他。
他悠悠然抬步,向管事靠近,管事本來沒把這個『表少爺』當回事,但此時,卻生出一種被猛獸盯上的危機感,他兩條腿有些發軟,情不自禁後退了一步。
裴在野活動了一下手腕,就聽身後傳來沈望舒的聲音:「表哥,你也在這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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