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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師爺輕搖摺扇,成竹在胸,下巴上的山羊鬍子一撅一撅的。
……
上午,雷猛帶著銀子去騾馬市買大牲口,安太財團有自己的養馬場,雷教官對馬匹頗有研究,平時騎的也都是進口的英國純種賽馬,阿拉伯馬,高大神駿,打理的又細緻,哪見過近江府騾馬市這種劣馬。
即便是劣馬,數量也有限,騾馬市以牛、騾子、驢子這種能種地拉車的大牲口為主,代步的馬匹很少,有也是矮小的滇馬、蒙古馬,雷猛這種體格的大漢騎上去,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大牲口的價錢倒是不貴,根據年口不同,從十幾兩到幾十兩不等,可是雷猛一匹都沒看中,悻悻而歸。
他沒留意到,身後一直有人悄悄盯梢,將他的一舉一動全都看在眼裡。
中午依然是在天香居叫的合菜,在客棧二樓吃的,小二在旁邊伺候著四位大爺,給他們斟酒,聽他們嘮嗑。
雷猛說沒買到合適的馬匹,沒法去京城,劉彥直就說不用騎馬,可以從近江乘船去上海,然後從上海坐洋人的火輪船去天津,從天津衛乘火車去北京。
他們說的有條有理,小二聽的雲山霧罩,那些名詞根本不懂什麼意思,強記在心,等伺候大爺們吃完了飯,一五一十向掌櫃的報告。
掌櫃的將這些對話內容心裡,預備晚上找張三爺彙報。
傍晚時分,該去赴知府大人的宴了,但是四人都去就沒人照料周嘉睿了,他們透過抓鬮解決了這個問題,張文博留下照看,其餘人赴宴,代價是張文博晚上可以單獨出去喝花酒。
光緒二十六年的閱江樓和2017年的閱江樓是完全不同的兩棟建築物,前者在二十年代因年久失修而倒塌,三十年代軍閥陳子錕出資重建,六十年代被紅衛兵當成四舊拆毀,八十年代初期再次重建,他們登上的是原汁原味的清代磚木建構的臨江酒樓,四野開闊,江景盡收眼底,實乃文人雅士飲酒作賦的首選之地。
知府大人身份尊崇,不方便親自出面,所以安排了府衙的周師爺、林管家,還有皂班的張班頭陪客,在座的還有京城來的鏢師趙避塵,分賓主落座,小廝倒茶,奉上果脯茶點,先閒聊敘話。
周師爺眼睛毒,先盯著這幾位爺的衣服看,這一看不打緊,大吃一驚。
穿越小組的清代服裝都是特製版本,用的是極好的蘇繡料子,在周師爺眼裡,這就是皇宮大內專用的貢品,再看雷猛瓜皮帽上的那塊翡翠帽正,水頭極足,綠的喜人,周師爺見識有限,自然不懂得這玩意是塑膠。
不大工夫,酒菜端上,八個涼,八個熱,酒是本地產的瓊漿液,周師爺代表知府大人對趙避塵和劉彥直表示了感激之情,端起酒杯敬酒,酒過三巡,氣氛漸漸融洽,在周師爺的暗示下,張班頭開始勸酒。
張班頭每天雷打不動要喝一斤酒,雷猛是軍人出身,在部隊的時候最流行的就是拼酒,兩人一見如故,一罈子白酒頃刻間就喝光了。
周師爺見火候到了,開始套話。
他先問客人們來自何方,雷猛按照預定好的劇本回答是來自南洋爪哇,是販賣香料珠寶的商人,此番回國是來尋找商機的,不幸老爺半道上出了意外……
“聽您口音,好像京師一帶人士,怎麼千里迢迢跑去南洋做生意?”周師爺問道。
雷猛信口開河:“我就是北京人,年少時候闖蕩四方,鄉音不改也是正常的。”
張班頭藉著酒勁道:“老兄是京城人氏,可曾進過那紫禁城?”
雷猛哈哈大笑:“常去,小時候跟爹孃去玩,長大了自己去玩,帶朋友去玩,我自己都不記得去過多少回了。”
周師爺心中巨震,紫禁城那是皇宮大內,可不是一般人說去就去的地方,戒備森嚴,即便是皇親國戚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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