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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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要好好活著，記著我這張臉，2017年9月，如果你還活著的話，我會去看你。”

費教授緊緊盯著劉彥直，彷彿要把他印在腦海裡。

費楠和她繫著圍裙的丈夫端著盤子出來了，琳琅滿目的菜餚，螃蟹，大蝦，鯛魚，還有玻璃瓶裝的可口可樂和早已消失的淮江牌啤酒。

“別客氣，何師兄，嚐嚐咱們近江的特色。”費楠老公是南方人，人瘦瘦的，很和氣，他自我介紹說，在市輕工局上班。

“師母怎麼不出來一起吃？”劉彥直問道。

“她老年痴呆症，咱們吃咱們的。”費楠說。

這頓飯吃的很沒意思，費楠總在打聽外企的待遇，劉彥直的思維停留在1997年他二十歲的時候，見識並不豐富，不過忽悠1987年的費楠還不是很難，席間費教授倒是一言不發，只是一杯杯的喝酒。

飯後，費楠老公刷碗，費楠急著回系裡開會，費教授也拉著劉彥直回他的樓梯間了。

樓梯間裡果然逼仄，只有一張板床，剩下的全是書，連小桌板都是書墊起來的，其中不乏外文原版書籍。

費教授盤腿坐在床上，示意劉彥直開啟酒瓶，把五香花生米擺在桌上，爺倆對飲。

“你從哪兒過來的？”費教授抿了一口白酒，發出噝噝的聲音，拈了粒花生吃了。

“翠微山上，一個不太固定的位置，他們挖了個坑，鋪上金屬膜，連線上導線，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穿越了。”劉彥直道。

費教授做沉思狀：“嗯，翠微山一直有古怪，抗戰的時候，有一支國民黨部隊失蹤在山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懷疑山裡有時光蟲洞，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不過依現在的技術手段，穿越還遙遙無期，小夥子，你給我講一下，2017年是個什麼樣子？”

劉彥直侃侃而談，將他這段時間在網路上看來的各種資訊一股腦的告訴了費教授，聽的他時而開懷，時而皺眉。

“未來很精彩，我應該去看看，不應該死在八十年代。”費教授幽幽道。

整整一下午，費教授都在和劉彥直談天說地，這個老頭的知識相當淵博，細問才知道他是國民黨官費留學生，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畢業，五十年代毅然回國，但是因為各種原因，一直未受重用，十年動亂時期還被打成了右派，飽受折磨，平反後依然得不到重用，加上老伴患上老年痴呆症，這才鬱鬱寡歡，借酒澆愁。

不知不覺，一瓶淮江特曲喝完了，老頭依然精神奕奕，劉彥直卻不勝酒力睡了過去，等他醒來，已經是寂靜的深夜了。

劉彥直一骨碌爬起來，看看手錶：“不好，我要遲到了！穿越時間只有二十四小時，我必須趕回翠微山。”

費教授道：“不慌，還有好幾個小時，我現在就送你去。”

劉彥直說：“不要你送，借給我一輛腳踏車就行。”

費教授說：“我不去，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呢？”

劉彥直想了想，答應了。

兩人出了教工宿舍樓，外面黑燈瞎火，不見行人，費教授讓劉彥直稍等片刻，隻身進了腳踏車棚，不一會兒推出一輛26腳踏車來，還是斜梁的。

“你的腳踏車？”劉彥直問。

“借的。”老頭狡黠一笑，騙腿上車：“我帶你。”

劉彥直上了座位，費教授騎著腳踏車，行駛在靜靜的校園裡，遠處不知道誰的口琴聲傳來，更添夜色嫵媚。

1987年的城市街頭，寂寥無比，寬敞的馬路上只有夜歸的工人，望著童年記憶中的大樓和梧桐樹，劉彥直的記憶開始變得混沌，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屬於1987年，還是2017年，亦或是成為植物人的1997年。

費教授畢竟老了，體力不支，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