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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安陪著金翹一道朝廊上看去。
王疏月坐在貴妃榻上,正與寧常在說笑。一面還出聲寬慰將才那個點跌盞的宮人,此時尚在太妃大孝中,她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銀紋暗繡春衫子,髮髻上插了兩根白玉簪子,素寡得同新泥裡養的荼蘼花襯在一起,迎著穿堂風,看起來人外柔軟。如春風化雨,讓人心平氣和。
梁安不由輕聲道:“你說咱們主兒這麼好的人,如何要跟那些個蒙了心的糊塗人沾染上。”
金翹道:“別說了,好在主兒自己禁自己的足,橫豎她也不出去,咱們只要把外面的難聽話都關著,等這個月的守靈期過去,太妃起靈離宮,十一爺必跟著去,到那個時候,一切也就好了。”
雖是這樣說,但話至末尾,她還是不由地深嘆一口氣,繡鞋碾著腳底的落花,眉頭擰巴得厲害。梁安見她話越說越沒底氣,肩膀又不由自覺地聳著,一副逐漸要慌起來的模樣。便拍了她一把。
“怎麼了,你平時都最穩的。”
“別動啊,我心突然跳得厲害。”
梁安道:“不是你說的嘛,這個月過去就好了。”
金翹搖了搖頭:“話雖如此,但我又想起萬歲爺去了永定河,皇后娘娘因為順嬪和大阿哥的事,對我們主兒也不似從前那般了,如今出這樣的事,我這心啊……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跳得跟要蹦出來似的。”
梁安勸道:“才說我,你自己又嚇成這樣了,快別耽擱了,你知道這事就行了,趕緊去前面伺候,主兒心裡明白得厲害,你露一點子情緒她都能瞧出端倪來,你可仔細些,我啊,再去寧壽宮那邊瞧瞧。那邊比咱們這裡亂,我總覺得,瞞住主兒容易,瞞住十一爺,卻是不大可能的。”
他的擔憂不無道理。
金翹走回王疏月身邊的時候,見她已經打發寧常在和婉貴人回去了。一個人攏著件素袍子坐在風口處,擺弄著雲南貢上來的硃砂蘭,似無意地問金翹道:“梁安和你說什麼,要避開我去。”
金翹怔了怔,忙道:“哦。怕您聽著不開心,皇上不在,今年新貢的花卉都是內務府按著太后娘娘的意思調配的,您從前不是喜歡福建那邊的銀邊大貢嗎,今兒年內務府沒顧上咱們翊坤宮,就給了這硃砂蘭。說銀邊大貢被淑嬪宮裡求去了,梁安不痛快,和內務府的人拌了幾句嘴,跟奴才抱怨來著。”
這也算是遮掩過去了。
王疏月端著的花,和煦地笑開:“銀邊好,這硃砂蘭也有意思,都是咱們這裡見不到的,誰說我就不喜歡了。你跟梁安說,別為了維護我,一味地跟內務府過不去,吃了虧,還不得我這裡來補他。”
說著,天上傳來一聲雷響,竹叢裡的鳥雀猛地驚飛起來,穿雲而走。將才還豔麗的昏光一下子全部收盡了雲層裡。
翊坤宮中錦支窗下投映的暖光盡皆消失,王疏月原本背倚著溫柔的夕陽,現在卻只覺得瘮瘮得發寒。
她不由抬起頭來:“雲壓這麼低了。”
“可不是。主兒別在風裡坐著了,雖說是要入夏了,但這昏時雨最寒身的。”
“好。”
說著站起身,緊了緊身上的袍子欲往殿裡走。
走了幾步又道:“你讓梁安早些去把大阿哥接回來吧。雨下起來,就不好走了。”
“梁安……梁安去內務府取東西去了,主兒,放心,奴才去接大阿哥下學。”
話音剛落,卻聽王疏月牙齒縫裡吸了一口氣,金翹低頭看時,見自己的指甲不知道什麼時候掐住了王疏月的手臂,她忙鬆開手。
“主兒,奴才……”
“你怎麼了。”
她從不跟奴才動氣,哪怕被掐疼了也沒說什麼,抬手自己揉了揉,便低頭溫聲來詢她:“你若心裡有事,大可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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