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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絕望。
畢竟,那日在養心殿,十一與皇帝劍拔弩張的情狀,他一眼不落得看了個清清楚楚。
十一那被拶斷的十根手指,雖經年而有愈,卻依舊觸目驚心。他身著一身和他如今的體態並不十分相合的藏青色袍子。渾身瘦得只剩一把骨頭。卻依舊見君不跪,口出犯上之言。
嚇得王授文當時,生怕皇帝一個忍不住,就要讓圖善摘他的腦袋。
然而皇帝卻坐在木案後面,陰著那張臉,一言不發。
程英聽王授文說了這件事後,沉默了半盞茶的功夫,才道:“十一爺還是從前那位十一爺,萬歲爺到是變了不少。”
說這個話的時候,二人剛在東華門下了槓子,相攜往乾清門的方向一道走。
那日風有些大,吹起殘留的春絮,有些迷眼。
程英揉了揉眼,見前面還慢慢走著兩個人,一個體態微胖,一個瘦骨嶙峋,一看就是一腹中吃飽了詩,身上消磨了精肉的學究模樣。
王授文站住腳步,程英也跟著站下來。
“怎麼不走了。”
“讓醇親王和他的老先生先走。”
程英抬頭朝前面看了一眼,不自覺地操起了手臂,“這兩個人看起來,怎麼落寞得很。”
王授文笑笑。
“能不落寞?之前就是張孝儒奏請皇上踐朱子八德,赦十一爺回宮奔喪。為此,張老甚至差點丟了頂戴告老還鄉。他和醇親王怕是等皇帝與十一爺這一場鬧等了好久了。”
程英笑了一聲:“結果沒遂他們的願。”
說著,他砸吧了下嘴,方續道“若是十一爺折回回京惹了天威,逼皇上當真在太妃喪期殺了他,或許滿清宗親的那些個白帽子王爺,(這裡指的是議政王大臣會議逐漸沒落之後,失去實權的議政王們,具體史料可參考雍正的中央集權策略。)也許還能跟著醇親王鬧騰一陣。”
王授文復起了步子。
“恭親王辭出議政王會後之後,能在皇上面前說上話的只有十二爺,議政王會議……如今越不過科道會,名存實亡而已,張孝儒一輩子為了他那個在太子位上坐了十幾年的弟子,嘔心瀝血這麼多年,如今連滿人的宗親都算計上了,落得一場空。要我一句話批語,還是三個字。”
程英道:“哪三個字。”
“看不透。”
程英笑了,抬手端了端頭頂的頂戴:“王老啊,你也夠毒。如今你們王家父子是成了股肱,臥榻之側,給張老狀元鋪張席子的地方都不留了嗎?”
王授文看了程英一眼,平道:“你安知他不是求仁得仁。”
“什麼意思……”
“張孝儒與我們官道不同。你我求官位名聲,張孝儒吧,窮其一生,也許就想做認死理的孤臣。”
程英愣了愣,四更天的道途之風鋪面吹來,力道之大,甚至吹響了他的朝珠。他忙用手去按穩,抬頭見前面那兩個人,幾乎被吹佝僂了身子。
“孤臣,怎麼覺得這個詞兒有點熟呢。”
王授文道:“如今皇上,也是前一朝的孤臣。”
說完,蹣跚著一雙老寒腿,迎風走到前面去了。
程英還愣在冷風裡,半晌才趕緊跟上去,一面追一面在口中嘟囔了一句:“這毒眼的老東西。”
***
皇帝離宮巡視永定河,駐蹕在石景山。
宮中本就大多預備的是皇帝,他這一走,內務府並敬事房都得了閒時。
月中,京城裡,卻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賀臨從前的嫡福晉富察氏瘋病奔出,瘋闖皇帝行儀,險些被侍衛當場斬首,過後又以瘋言沾汙王疏月。
這事看起來得大,但卻是在一瞬之間,被摁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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