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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奴才們告退。”
皇帝這才發覺她靠著榻屈膝側坐著。手和腳都被繩子捆了個結結實實。
難怪她動彈不得。
皇帝仔細研究了一番她被綁著地方,不由想起了大之前在養心殿西稍間之中。她也是用這種手段,對付病中的自己。
越想越覺得有意思。不由笑了一聲:“這丹林部是這樣捆人的。王疏月,朕看你到像是丹林部放到朕身邊的奸細。”說
著,一手抬起她的手腕來。她手腕本來就白,被繩子勒起了印子,這會兒已經開始發青了。
“這手法,和你以前綁朕的差不多。”
王疏月由著他調侃,抬頭問道“大阿哥呢。”
皇帝半屈了一膝,蹲下來替她解綁,“手脫臼了,但現在已經接續上了,院正說沒什麼大礙。”
王疏月看著面前的皇帝,他垂著頭,眼底沒有慣常陰氣,但他手上的動作仍然是笨拙的。王疏月忍不住疼,牙齒裡“嘶”地吸了一口氣兒。
皇帝也沒有停手。
“長痛不如短痛,就還有兩三圈了,忍著。”
說完,站起身來拍了拍手:“腳上的你自己解吧,免得朕手重,你要鬧痛。”
王疏月無奈地低下手去,“奴才什麼時候鬧痛了。”
皇帝走到他身後的榻上坐下:“對,你是剛性,連駱駝都敢殺,拿什麼殺的?”
王疏月將自己髮間的那根白玉簪子取下來:“拿這個扎的。”
皇帝看了一眼那簪子柄部,果然還殘留著血,再一看王疏月的側臉,也是一盤駭人的血跡,他別過王疏月的臉,“張得通!傳周太醫來。”
“等等。”
王疏月壓住皇帝的手,“不是我的血,是那駱駝的,奴才沒事。”
皇帝用手指延開血跡,見底下露出她雪白面板來,這才罷了手,卻猛然提聲喝她道:“王疏月,朕賞你的東西,你就這樣糟蹋!”
王疏月解下腳踝上的繩子,抱著膝側身,抬頭看向他,聲音不大,卻說得十分穩:“您賞的東西,不就是該拿來行殺伐嗎?”
皇帝一窒。
反正除了王疏月,這世上當真沒有人能讓他享受言辭博弈後,吃癟的那種又苦又甜的樂趣。
“你就是賭朕會護著你是不是?王疏月,朕護不護你,得看情勢,比如這一回,朕殺了你,王授文不僅一句話不敢說,還要長跪給朕謝罪。”
他這樣說,反而叫王疏月安心。
皇帝這個人是時常急怒,言語撒得跟冷刀子似的,但王疏月從來沒有見過他什麼時候慌張過,這和他下棋的性子是一樣的,走一步,算接下來十幾步。不至終局,始終不知道他的子是什麼時候埋下的。
如今他還能用慣常的語氣對著王疏月,就證明他心中有數。
“其實,您賞給奴才的這根簪子殺只鳥成,根本殺不了那隻白駱駝。”
皇帝沒有立即應她,抬腳將捆她的那些繩子踢遠。
“站得起來嗎,站不起來朕抱你。”
“奴才在跟你說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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