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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眼前的燈火一晃,接著耳邊當真響起了一個響亮的巴掌聲。
皇帝一怔,忙放下額頭手臂坐起來。
這邊王疏月還要接著打第二巴掌,手腕卻一把被人握住。她不能抬頭,皇帝聲音卻已經逼到了耳邊。
“知道為什麼捱打嗎?
“奴才不知道。”
“那就再掌。”
“是。”
她要動手,皇帝卻沒有鬆手,這位爺什麼意思,又要打人,又心口不一。
也許皇帝在盼她認錯,可王疏月這一回卻不想認錯。但皇帝捏她的手捏得緊。她索性抬起另一隻手,重重地又甩了自己一巴掌。
那一巴掌之響亮,皇帝耳邊都跟著“嗡”地響了一聲。他一把將她的兩隻手都壓下。
“王疏月,你不是蠢貨啊!”
她對自己下了狠手,太疼,疼得忍不住紅了眼睛。
“奴才就是蠢貨,的確不知自己錯在何處,奴才只是傳話而已。”
“該傳的話傳,不該傳的話,給朕爛到肚子裡!”
自從她入南書房當值後,皇帝其實很少對她如此疾言厲色。她其實知道皇帝在惱什麼。她擔過虛名嘛,她名義上還是賀臨的女人嘛。
所以呢?她該如何?她該拼命拼命地撇清,在皇帝面前痛哭流涕,說自己也是身不由己,這輩子只想好好做皇帝的奴才,說自己自己對賀臨毫無感情,同裕貴妃再無瓜葛嗎?
她不願意這樣。
人再人情淡薄,也有不肯棄置良心和驕傲。
於是她拼命地想忍住眼淚,然而低垂著頭,眼淚根本就抑制不住。手又被人摁住不能去抹,她雖然不甘心,卻也無法,只得任憑淚水吧嗒吧嗒地低在皇帝的手上。
皇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又看向她的臉。
這女人真是倔。
不過,她這一哭,皇帝的氣是消了不少。
他鬆開手,喉嚨裡長長地嘆出一口灼的氣。說實在的話,他不太看得懂王疏月,換句話說,他不太看得懂在王疏月面前的自己。
人的內心經年打磨,向內而觀,會越來越清晰。這是一個自然而然的過程。自認薄情寡義,就不該覺得女人可憐。但皇帝此時覺得,那雙頰通紅,受他罪的王疏月很可憐。
如果他能真正理解什麼叫“焚琴煮鶴”,或許他能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感受。然而,他無法真正瞭解這個詞背後的心碎。所以,他如今能給出的情感,是某種的同情。
乾癟,還帶著點高高在上的施捨。
“你不用低著頭,朕準你看著朕。”
他把語氣鬆下來。王疏月也擦乾了眼淚。
“是。”
這是兩個人頭一次四目相對。南書房燈向來是點得最亮,他又坐在燈旁,臉上明暗交錯分明,不禁令王疏月想起,第一次在雪地裡看見他時的模樣。
“王疏月,你聽好。朕不管你和老十一有什麼關聯。你是鑲黃旗下的人,一輩子都是朕的奴才,朕想什麼,你就想什麼的!”
皇帝又把話說狠了。
說出來暢快,可話音一落卻又後悔。
王疏月一直執著地在抹眼淚,流出來一點,就抹去一點,雙眼揉被得通紅。
“然後呢?”
三個字一出口,眼淚順著臉頰又淌了下來。
“主子想什麼,奴才就想什麼,主子,您有沒有想過,若有一日,主子不需要奴才替主子著想了,主子要讓奴才在什麼地方,怎麼活呢?”
皇帝並不知道,王疏月說出這一席話的時候,腦子裡浮現出的那個穿著紫褐色寧綢衣死去的春環。他也不明白,這個多餘的問題到底有什麼好糾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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