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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研去世的訊息, 以及竇研將她的房門反鎖想將親生女兒也燒死的調查結果幾乎被她弱小的心靈震碎。
她從未想過自己的母親恨自己的到了這個地步,也可能是她已經瘋得六親不認, 報復心理吞噬了理智。
她接受後續治療到辦完竇研的葬禮,自始至終,蘇海鋒沒有出現過一次。
抵債的房子被燒成廢墟,舅媽徐荷幾乎氣得要打在她身上,還是舅舅給攔下的。
舅舅一家四處借錢, 賠的傾家蕩產,最後在南城混不下去了只能打鋪蓋回老家海堯。
蘇海鋒聯絡不上, 蘇芒珥也求著舅舅不想回蘇海鋒那邊。
他如此徹底的拋棄, 讓她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蘇海鋒。
竇晉見外甥女可憐,就帶著她一起返回了海堯。
她抱著母親的骨灰盒, 坐在搬運車裡,望著南城西下的太陽, 絕望像海嘯似的席捲著她,神經都已經麻木了。
蘇芒珥在海堯完成了中考,因為家裡的變故嚴重影響了考試的狀態和心態,最後沒能考上海堯比較好的一中, 在海堯三中的高中部入學。
她在舅舅家過得並不好。
寄人籬下這個詞, 從書面上壓到了她的頭上。
舅舅的生意全線崩盤, 每天被催債, 瘋狂的尋找一切能夠掙錢的門路, 之前和他們交好的生意朋友也全都不接電話,與他們家斷絕聯絡。
竇晉時常喝得爛醉在家嚎啕大哭,徐荷從闊太太一夜失去了所有光鮮亮麗,也要被這種落差折磨瘋。
家裡的氣壓跌破冰點,她不敢說話,不敢提要求,連餓了想吃飯這樣的事情也不敢開口了。
他們租下來市區的一個三居室,兩個臥室給舅舅夫妻和表弟竇武義,她睡在那個小臥室,其實只能算是雜物間,只是被房主美曰是個三居室。
搬家過來的各種雜物箱子都堆在她那個幾平米的小屋子裡,她只有一張房主不要的單人床,沒有寫字檯只能用紙箱子搭一個出來。
中考的那個暑假過得煎熬又漫長,表弟竇武義是個不學無術的,搬來海堯以後每天都出去鬼混,舅媽闊太太當久了根本不願意出去工作,在家裡的家務活也是全讓她去做,就躺在家裡悶氣懊喪。
別說洗滌靈和消毒水,她以前連清洗用的橡膠手套都沒摸過。
她已經很盡力去做了,可是隻要有一點做不好,還是會被徐荷指著鼻子罵。
「你個沒媽的!掃把星!」
「都是因為你們一家!都是因為你媽!!」
「我打死你,打死你!」
拖布的杆子被徐荷拎起來,一棍棍地甩在她腰背上,蘇芒珥縮在牆角受著她打罵。
她低著頭護著自己,眼淚無聲地掉。
半句反抗的話都不能說,如果說了,她就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了。
她必須繼續讀書,至少把高中唸完,所以她也必須在這裡住下去。
從那個夏天開始,她開始發現自己有時候會聽不清聲音。
但是是很遠地方的聲音,並不影響自己正常生活,她以為只是自己精神恍惚導致的,沒有在意。
之後的日子幾乎都是這樣度過的,舅舅偶爾生意上的喜訊會讓家庭的氣氛緩和一些,可她依舊要扮演空氣一樣的角色。
她在學校替人寫作業,幫人跑腿買東西掙些零錢,只是為了能少和舅舅舅媽要生活費。
她的聽力開始逐漸變差。
可是自己沒錢去醫院,也不敢跟他們說這事,說了徐荷又要罵自己是個只會燒錢的賠錢東西。
唯一讓她感覺放鬆的時候,是她放假去海堯城市遠郊,外祖父的住宅在那裡。
只是一次她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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