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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兒，是哥哥莽撞了。」

蕭凝玉原本被這陣急促的男聲嚇到，但看到是她哥哥後，她心裡的不安一下消失，反倒是甜甜地笑了起來，拉著他手貼貼臉：「沒事的，哥哥，我們是親兄妹，小時候我還總騎你肩上呢，你也一點都不生氣。」

蕭知垂眸，長睫覆蓋了裡面所有的情緒，無人能窺探半分。

「哥哥，你先等下我，我去把外衣穿好。」

話落，蕭凝玉甜甜一笑，她放下她哥哥的手，走至屏風後穿上了一件淡粉華衣，裙擺翩躚，有如雪光華流瀉，顯得她整個人清靈又透徹，如春日桃花般嬌嫩可愛。

她穿好衣從屏風後走出，蕭知望向自己的妹妹，眸光又暗了，有些極其隱晦的東西在裡面湧動。

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什麼事啦，哥哥，你一大早來找凝兒，是不是有要緊的事？」蕭凝玉嬌嬌一笑，輕輕提著裙擺，坐在妝檯起拿起木梳發。

「凝兒，哥替你梳。」蕭知走至她身後，拿過蕭凝玉手裡的木梳。

他修長五指輕握她烏髮，一下一下梳著。

這動作極是溫柔小心，似是捧著一件稀世易碎的珍寶。

「哥哥，你真好。」

蕭凝玉看著鏡中的她和哥哥，眼睛彎成一輪明月，開心地笑了。

蕭知卻面色凝重，笑不出來。

他許久都未說話，待替蕭凝玉梳好發，將一支珠花簪子插入青絲後，才低沉著聲音開口。

「凝兒，外面皆在傳你與陳瑾煜的婚事。」

聽到這話，蕭凝玉的笑容一下僵在臉上，神色明顯慌了。

「告訴哥哥，這件事是不是真的。」蕭知黑眸深邃，看著銅鏡中的妹妹。

蕭凝玉只好故作地笑，轉過身挽著他手撒嬌：「真的，哥哥，凝兒原本是想挑個合適的日子跟哥哥說的，給哥哥一個驚喜，但不知道外面怎麼就傳開了……」

「驚喜……當真是驚喜。」蕭知慘笑一聲，手裡的梳子掉在地上。

哐哐一聲，兩人都如夢初醒般愣了下，蕭知俯身拾起，擱至妝檯後看著他妹妹，又道：「凝兒，為什麼你要為了哥哥這樣？」

蕭知聲音撕裂低啞，冷硬沉毅的臉蒼白盡顯。

蕭凝玉心被揪著，她不想她哥哥負疚不安，便仍舊笑著說：「沒有啦，凝兒不是為了哥哥才答應這婚事的。」

蕭知笑笑，輕撫她青絲：「兩國之間結盟，無非是利益交換，我們可以割讓城池，可以用金銀財寶，但你不是物品，凝兒，哥哥不會拿你去換任何東西。」

他語調平平帶笑，尾音卻無法遏制地發顫。

蕭凝玉一咬唇，低下頭，眼睛便紅了。

「哥哥之前一直為了百姓，為了郢國，這次，便讓哥哥自私一回。」蕭知的手指插入蕭凝玉發間，輕柔觸控，聲音嘶啞，「哥哥……再也不想將你交給別人了。」

蕭凝玉眼睛越發的紅，一行清淚滾落，沾濕了她的臉。

蕭凝玉怕她哥哥看到，很快用手擦去，盈盈道：「沒事的，哥哥，凝兒是自願的。」

「我們是親兄妹。」蕭知苦笑，「你自不自願，我能不知道嗎。」

後面，離開緋煙宮後，蕭知自然是去找了陳瑾煜，重新談了結盟一事。

他比他妹妹要更瞭解這位外表病弱實則心思深沉的太子，他不放心將妹妹交給這樣的人。

在眼下這種境況，他要娶她，不過是有所圖謀。

「蕭知兄當真不肯舍你這位妹妹麼？」

殿內，太子屏退眾人，他玉簪束髮，一身錦衣白袍，甚為有禮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蕭知在桌前坐下後，他兀自倒了一杯茶，茶香淺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