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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醉想到，妖皇已是九尾妖狐，這次閉關就是因為衝擊十尾失敗，受了重傷。

他面上不動聲色，心中警惕越來越重。

喚他這樣一個小嘍囉問話，有必要現出真身九尾？

狐族的尾巴是實力的象徵，在妖獸蠻橫的世界中，只有在對敵和求偶時，才會故意彰顯自己的實力。

冰冷的霧氣落到身上，沾濕了衣角，如同化作實質的殺意。

那道冷淡的聲音又問了幾個問題，蘇醉一一作答，將除了系統和劇情的部分和盤托出，語氣緊張又謙卑，完美扮演了一個實力普通、所知有限的標準炮灰。

過了一會兒，大約是無話可問，空氣安靜了片刻。

蘇醉心中的怪異感越來越重。

妖皇忽然開口，語氣莫測，「……你沒有什麼要說的了嗎？」

蘇醉握緊手中靈牌，用力到幾乎在掌心劃出傷痕，心中警鈴瘋狂作響，表面卻是一臉惶恐，「不敢隱瞞陛下，心中惶恐，小人已經知無不言。」

譚邊的人影沒有回答，沉默在譚邊蔓延，直到那道人影晃動一下，朝蘇醉走近一步。

蘇醉神思一動，指尖閃現一枚他早就準備好的保命道具。

腦海中的線在沉默的對峙中已經繃到極致，他心中同時湧起忌憚、怒火和殺意——

直到視線中浮現一對眼熟的異色妖瞳，熟悉的氣息隨著靈力接觸到他的神識。

草。

蘇醉險險收回差點激發了道具的靈力，「……」

……是他燈下黑了。

前兩個世界中，愛人都是和主角不同陣營的存在，更別提每次觸發的支線任務中，都明晃晃地用了「boss」這種劃分性極強的定義，導致他自然而然地覺得這個世界，愛人也會是和主角對立的一方。

至少絕不可能是男主……之一。

但他忘記了，這個世界特殊就特殊在不止有一位男主，本身又是各方勢力混沌割據的設定，女主本人就沒有什麼立場。不管名門正派還是惡毒的魔修，無論是一直攜手作戰還是跟女主針鋒相對過的，只要是劇情中出現過容貌俊美、實力高強的角色，最終都被她化作繞指柔收入房中，成了「一家人」。

蘇醉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是該鬆一口氣愛人順利跟了過來，還是先尷尬這次愛人居然是男主之一。

短時間內情緒劇烈波動，大喜大悲，危機解除，蘇醉心神一鬆，稍稍恍惚一瞬，沒有注意到握著靈牌的那隻手用力過度，鋒利邊角劃破掌心。

淡淡血腥氣飄散開。

蘇醉反應過來之時，那個還在幾步遠外的身影就出現在距離他僅有一指之隔的面前，握住他受傷的手，淡淡血痕橫貫在掌心。

「啪嗒」。

靈牌掉落地上，發出清脆聲響。

蘇醉這下看清楚了，男人本就眉眼冷漠，一藍一金的異色獸瞳，讓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容顯出幾分詭譎妖異。身後湧起的粗壯狐尾，如同改換了形態的觸手，將他襯得仿若惡鬼。

蘇醉迅速數了數，確實是九根。

沒有發現人類正在挨個數自己的尾巴，注視那淺淡傷痕片刻，妖狐輕輕舔了舔唇瓣，緩緩垂首。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隨著他俯下身的動作，身後妖尾也輕輕擺動，復又攏了攏，有幾條搭到人類身上，像是要將人整個吞入其中。

輕輕舔去人類掌心鮮血，血液的味道勾起妖獸貪婪的本性，只是這麼微小的量根本滿足不了心底不斷膨脹的渴望。

片刻後，妖狐才意識到自己下意識做了什麼，眼底閃過一絲晦暗。

見到這人之前，他原本有很多顧慮，但聞到人類身上血腥氣的瞬間，卻忘了所有，一時間什麼都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