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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幾個月,似乎已經比剛畢業時要成熟一些,但又和華爾街時期的那成熟走了不同的方向。華爾街推崇狼性文化,凌晨2點下班,6點鐘爬起來去健身房,8點再度精神奕奕踏入辦公室說早晨,字典裡沒有‘不可能,做不到’,你要時刻貪婪,並非只為了錢,還為了時刻向上,up or out,沒有第二個選擇,如果你不是發自內心地虔信這種人生邏輯,你就不可能在華爾街呆得下去。
秦巍和她一樣好勝,和她不同的是他也一直都能保持優秀,他是同學中第一個進高盛實習的,同時將論文保持全a,他在幾個月內就飛快地學會了華爾街對客戶那彬彬有禮的誠懇冷漠(並把它用到了分手時分),一轉頭又能融入同事間看似友善的瞎鬧部分,一邊開著無下限玩笑,一邊狂笑著有意無意地攀比身體、精力,攀比著‘對我們來說沒有不可能’。
沒有不可能意味著‘別人都說連續一週每天只睡兩小時會死,但對我來說沒有不可能,我可以為了這專案這麼做,為公司賺到上千萬美元然後直接飛到la陪客戶去打高爾夫’,沒有不可能也意味著‘我不可能犯錯,我不可能失敗,我不可能放棄’,如果你犯錯,如果你失敗,如果你放棄,你不屬於華爾街,你屬於華爾街外的那個群體:loser。這條街控制著幾乎全世界的經濟命脈,它建築在地球的頂尖生態圈,秦巍融入了,他成熟了,他也同時充斥了這種人士通用的疲倦,那種空虛的、燃燒殆盡的,永遠不會被他們自己承認的疲倦。
她問過他累不累,他淡淡地說還好,但她有時能感覺到面具下他的崩潰與破碎,他笑的時候越來越少,那個生氣起來會把她扛到肩頭,衝進房裡扔到床上的秦巍正在慢慢地死去,有時候他們的約會就是坐在她的小公寓裡看電影,開場五分鐘秦巍就睡著了,他說的最多的話是‘嗯,嗯,好的,嬌嬌我好累’。
她有想過提議一起放棄學業回國,但又被這念頭中的恐懼擊倒,他們承受不起失敗者的汙名,耶魯和帕森斯簡直就是他們的命。——後來,她沒了一條命,秦巍堅持下來了,但她喜歡的那些自我與本色,也已經在一次又一次的‘沒有不可能’中凋零。
她一直在哭,一直不敢相信,她恨林女士,不因為她總覺得她配不上秦巍——這也許是事實,而是因為她怎麼能這麼歡欣地把他送去華爾街然後看著他死掉,她怎麼能一直影響他,把秦巍的人生變成一場公開處刑,也許對她來說那叫性格矯正,但對喬韻而言,她愛的秦巍就是這樣一點一點被殺死,而她甚至也在其中推波助瀾,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也許這一切也早在林女士的意料之中。
但現在,秦巍沒有去耶魯,沒有去華爾街,他也並不疲憊,喬韻的眼神跟著他在展臺邊穿梭,在工作室裡東摸摸西看看,他們誰都沒說話,屋內充斥奇妙又和平的氛圍,喬韻走到他身邊,和他一起端詳那一排排照片。她最近進度不太好,心情很浮躁,因為顧教授始終都沒有回信。
“這系列叫什麼名字?”秦巍問,他取下一張照片細看,又瞟了喬韻一眼,“也是孟澤拍的?你在照片裡比較瘦。”
他就見過孟澤一次,名字倒是記得清楚。
“打光。”喬韻說,她從秦巍手裡接過照片,垂眸端詳:這是一件皮夾克的試衣照,她穿著素面黑色裹身長裙,外搭深棕色亮麵皮外套,肩部做了紋章裝飾,鐵鏈斜掛過胸口,看起來像是將出徵的戰士,又像是被束縛的囚徒。
這是件她沒拿定主意該怎麼搭配的服飾,喬韻低頭凝望照片裡面無表情的自己,輕聲說,“夜火……這系列的名字叫夜火。”
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的黑夜裡燃燒的火焰,點亮前路,肆意舞動的光源,絕望中的希望……這些意象秦巍也許不能準確的形容出來,但他作為直男來說是有審美的,他張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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