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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亮還在睡覺，先別打攪他，跟阿姨說說你們在學校的事兒。”
“好嘞。”
然後張燁就坐在齊亮的病床邊旁，和馮女士聊了起來，同時一邊觀察著病床上齊亮的動靜。
齊亮睡得很沉，張燁的動靜沒有把他吵醒，但他的眉頭始終緊皺著，臉上的恐懼之色，揮之不去。
“你叫張燁，對吧。”
“對……您認識我？”張燁疑惑道。
“當然認識，當時的直播，我也在看，你和你身邊這位算是最耀眼的那幾個了。”馮女士此刻顯得十分溫和，可能是因為看張燁和梁良鏘是孩子的緣故。
聞言，張燁靦腆地笑了笑，撓了撓頭，道：“這都是學院教得好……”
張燁自然也是有意幫學院開脫。
而馮女士聽聞，卻是搖了搖頭，嘆口氣道：“其實我知道你們為什麼而來。”
張燁和梁良鏘頓時一愣。
啊這……計劃暴露了？
沒道理啊……
下一刻，就聽馮女士繼續道：“是學院那邊拜託你們來的吧？”
張燁和梁良鏘：？
“啊……昂，對。”張燁點點頭，有點小心虛。
“出了這樣的事兒，學院肯定也會盡可能的補救，他們知道我對他們態度不好，就讓你們兩個孩子過來和我說。”馮女士緩緩說著，目光低垂。
張燁和梁良鏘則是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看來是誤會了。
馮女士誤以為張燁和梁良鏘是學院那邊派來調和的。
馮女士接著道：“其實我都知道，出了這樣的事兒學院那邊也是始料不及，這是意外，沒得防。”
“責任也不全在學院那邊，只是……我就是心疼。”馮女士看向病床上的齊亮。
“我知道我有些過激了，也不該用那種態度對待他們，但我控制不住……”
“一想到小亮以後可能會因此渾渾噩噩地過一生，我就控制不住……”
她的眼眶微微發紅。
“我也是經歷過那個時代的人，我知道靈境和異常的恐怖，誰都無法保證什麼，我也不能真的完全去怪學校。”
“我既然會把孩子送去那裡，我也是做過準備的，我知道他以後一定會面對什麼，現在這世界不就是這樣嘛……”
“只是我沒想到會這麼突然，我之所以那樣發脾氣，就是想讓他們在乎他，幫幫他……”
馮女士手指捏得發白，聲音在微微顫抖著。
張燁和梁良鏘沉默地聽著。
張燁知道這是一次見證。
人間見證。
這是一位偉大的母親，她沒有什麼背景，但她為了孩子，選擇拿出了自己的勇氣和態度。
當把那些檔案甩在孟非凡臉上的時候，她會害怕嗎？
會的。
孟非凡那麼大塊頭，加上身上的不怒自威的氣質，一般人直視他都會發悚，更何況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母親。
而這位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卻毫不猶豫地那樣做了。
她知道那樣做不對，但她更知道，那樣做，會讓軍方更加重視。
可能是因為怕她找媒體掀起輿論。
可能是因為怕她洩密引起恐慌。
不管是什麼，都足以讓軍方重視。
她就是要用自己的態度讓軍方重視，然後來儘可能地幫助自己的兒子。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今日，張燁見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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