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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赦的腳步停了下來,他望著那株參天古木,怔然無語。
心中奇怪正像是什麼時候見過一般,這棵大樹對他而言有著甚為怪秘的親切情感。
見竺蘭困惑地也隨之停了下來望著自己,魏赦恢復了從容的臉色,微微噙笑,回視著竺蘭,道:“此處是什麼風水寶地?”
竺蘭沉默一瞬,看向身後的老樹,“這是我的媒人。”
魏赦臉上的笑凝住了,再也擠不出來。
“你和他,就是在此處成婚的?”
不待竺蘭答話,他又搖頭晃腦地嘖嘖點評,“太寒酸了。”
竺蘭不可置否。
漠河村是個小地方,村民一直沒什麼廣的財路,又因距離彭鎮較遠,原本當初被劃入彭鎮管轄之時,那邊的縣衙便有一千個不情願,於是心安理得地做了撒手掌櫃。多年以來,漠河村愈發貧窮落後,就連婚娶,也不興鋪張,常常是山裡的野味換嫁妝,喜錢也不過只是一籃子雞蛋而已。大家勤儉持家,也不覺得有什麼。
宣卿來的那時候,母親已經病重,完全無法下床,更不消說當他們的媒人了。
老村長倒是提議自己親自上,但她怕宣卿不自在,於是偷偷摸摸拉了他,扯到這片小丘上來。
當晚是個明媚的月夜,夕露沾裳,他猶若刀裁的兩側鬢角也滾了晚露,濯濯如月下之柳,清雋秀逸彷彿入畫。到現在,竺蘭都還記得那晚他的發誓的聲音,一輩子呵護她愛她,絕不背棄誓言,否則人神共唾,萬箭穿心而亡。她還沒攔住,那麼毒的誓言他就發出去了,於是竺蘭又發了一個更毒的誓,作為補償。
此際一想起那毒誓,不禁一哆嗦。她毛孔戰慄地望向魏赦,幾乎想要祈求,今日太沖動了,不然改天再來?對著這老松,她沒辦法……
“魏公子……”
魏赦忽道:“宣卿可立了冢?帶我去看看。”
竺蘭微微睜眸,猶如刑滿釋放,“嗯。”
墳塋也距此地不遠,下了丘東行一里便是。
漠河村的人死了,都是埋在這兒,墓碑林立,草沒兩膝。魏赦的身影在碑林外停了片刻,才邁步,朝竺蘭所指的方向涉了過去,腳步越來越快。
最後他停在了墓碑面前。宣卿的,身旁則是竺蘭的母親。
一個寫著“未亡人立”,一個寫著“不孝女立”。
竺蘭咬住了唇肉,一直逃避的不敢面對的舊時噩夢猶如重臨心頭,心上積了一層厚重的無法掃卻的陰霾,但她只能走了過去。熟悉的兩塊碑,依舊立在這兒,風霜雨雪侵蝕之下,已多了細若蛛絲的隱隱裂痕,宣卿的一角更是已有泛青。
竺蘭的舌尖上湧起了一股濃重的苦味,眉眼耷了下去,黯然無比。
“宣卿沒有屍首,這只是一個衣冠冢。”
她見魏赦埋頭去除碑前雜草,提醒了一句。
魏赦也沒回頭,道:“你找過嗎?”
竺蘭眼睛發澀,“找過,但是沒找到。那時我有了阿宣,胎像不穩,他們就不讓我找了……”
魏赦嘆了口氣,回頭,用佈滿了軟泥的手捏住她的小手,竺蘭趁勢便過來跪在了墓碑之前,魏赦看她眼眶發紅,卻在自己面前拼命忍著,像是怕自己發覺她心裡還在意宣卿一樣,魏赦心尖柔軟,忍不住道:“這才是我們的媒人。”
竺蘭微愣,卻見他一笑,竟真正正經經地朝宣卿磕了三個響頭,隨後,又對竺蘭的母親也磕了幾個。
作為真正的親眷,為表對逝者的緬懷尊敬,竺蘭當然只好跟著他磕頭。
魏赦磕得誠心,腦袋上多了一拳紅痕,見她頭腦昏昏地跪坐起來,忍俊不禁,“行了,禮畢。”在竺蘭愈發的渾渾噩噩時,他又湊了過來,嘴唇幾乎咬住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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