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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花嫂又哪裡知道,嗔了他一眼,“不管了,咱倆找人,先把漁網運回家,以後再賣也不遲。”
“好。”
“不過……小牛和她的男人怎麼辦?”
豆花嫂拍他大胳膊:“你笨啊!我去找人,你趕緊將小牛和她男人送到城裡大夫那兒去!”
“哎!”
不知為什麼,漁網的失而復得,竺蘭總覺與魏赦有關,但又說不上來,只是臉色微妙地望向魏赦,不知為何,他臉色坦然,毫不心虛,並還了她一記假得可以的微笑。
入城以後,莊稼漢仍在前邊拉車,魏赦仰靠車上,問竺蘭:“對了,我聽豆花嫂喚你……小牛?”他臉色古怪,忍俊難禁,笑了起來,笑聲低微而磁沉,極是悅耳勾人,“怎會有這麼奇怪的……”
被竺蘭看了一眼,他忙道:“我是說可愛。蘭兒名字真可愛!”
竺蘭還沒說話,那莊稼漢卻搭了句嘴:“她啊,從小喚作小牛。”
竺蘭於是臉色尷尬,見魏赦望著自己的目光雪亮瑩徹,還欲深究,便忍不住咳了一聲,窘然道:“我娘說,賤名好養活。”
這個說法……魏赦倒也是聽過。譬如莽山那邊,名字帶狗的便有十之二三,帶牛的又有十之一二,算加上一水兒的“鐵字輩”,不少了。
竺蘭幾乎要想要掩面而逃。
她心頭七上八下極是不安,因這是一連串的一個大坑,果不其然,魏赦又輕描淡寫地丟擲了一問:“那竺蘭這名字,又是誰起的?”
竺蘭臉色愈發不對,魏赦凹了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讓她很是為難,明知說了又讓他不痛快,可偏偏是他自個兒要問的,他若是不問,她在他面前一定永遠也不會提起。
“是……宣卿。”
如願以償地知道了,魏赦的好奇心裂了一條口子,他的俊容似被遮上了一層陰鬱,什麼也不說,便把臉又扭了過去。
也不知他要彆扭到什麼時候,竺蘭簡直無奈,不知所措。
到了回春醫館,莊稼漢將他們安置下來,便走了,竺蘭又要付銀子,這一次得回了漁網的莊稼漢是說什麼也不肯再說了,推辭不成,最後直接跑了,溜之大吉。竺蘭舉著銀子沒處送,也只好又收了回來。
魏赦的箭傷有些深,老大夫看了幾眼,道他外傷無事,只是當時處理得不大好,有些炎症未除,於是拿了草藥,開了方子。又道,他內裡的熱症才是要緊,這段時日,一定要心境平和,靜養個把月,配合去火的方子和藥膳,不食大火之物,方能好轉。總而言之,沒甚大礙。
“夫人,這位公子我看他從方才到現在一直便眉頭不展,必是有鬱結積胸,夫人若為了他好,就適當開解、哄勸一二吧,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竺蘭哪裡不知道,又想魏赦他這純是自己為自己找了一口老壇酸醋,喝了一大口不說,倒還堵悶上了……他哪裡來的這麼大的醋勁兒啊!
但沒辦法,誰讓她疼他呢。
大夫一走,竺蘭靠在了魏赦的病榻上,他臉色恢復了幾分紅潤,只是卻仍不大好看,竺蘭便勾住了他的指,笑說:“你告訴我,是不是你把豆花嫂她們的漁網還回來了?”
這一路上魏赦都與她在一處,寸步不離,縱然他有這個手腕,可也要發號施令出去。他又是什麼時候,找回了他的下屬呢?
魏赦果然臉色微變,“就是昨晚上,也不是之前就……”
語未竟,見竺蘭目光晶瑩,唇邊含笑,不勝香嬌玉嫩,他長長呼了口氣,道:“是我。”
竺蘭露出“我便知道是如此”的神情。
魏赦也凝視著她,一動不動。心裡因為宣卿和她種種甜蜜過去,本就是如鯁在喉,如今更是得知,連自己成日呼的“蘭兒”都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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