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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快住手!」
躲在院角耳房中的荀皇后,也撇開欲阻的侍女、踉蹌著沖了出來,撲到井臺邊。
「陛下!」
沒有迴音。
皇后一時心念俱灰,扭頭瞪向慶國公,聲音微顫,「你竟敢弒君!」
「弒君?」
慶國公將手中鐵鐧交與護衛,自己踱向井臺、探頭下望,語氣似是不可置信,「陛下在這井中?」
褚興跟過來,一刀戳在倒在井邊的那個內侍身上,「這廝一定是祈素教的奸細!末將見他撲向井臺,以為井裡也有其同黨,才下令放箭的!」
士兵們搖動軲轆,慢慢地收絞井繩,齊力將井底之人拉了上來。
昔日尊貴儒雅的君主,此時狀態慘不忍睹:大半的衣袍被井水浸濕,一條腿纏在井繩之上,身上扎滿箭矢。
被嚇得懵然的嬪妃和宮人們,陸陸續續從藏身之處出來,跪倒在井臺四下,淒聲痛哭。
皇后恢復了些理智,擦了把臉上的淚,上前檢視蕭景濂的情況,見其尚有氣息意識,連忙吩咐侍從將聖上抬入堂內,再速去傳召御醫。
阿渺跟著哥哥走到了堂前,只覺得自己的兩條腿猶如灌入鉛水般的沉重,扶著廊柱,怎麼也邁不近一步。昏黃搖曳的火把光影中,她的父皇躺在堂內殘破的坐榻上,渾身插滿箭矢,一動不動。
她驀然想起那日在紫清行宮,自己佯裝假寐、窺向紗帳外的父皇,他也是這般的沉寂靜止,一動不動,過得許久,方才帶著些許幽微、卻又沉重的複雜情緒,輕輕地喟嘆了一聲。
是因為……不得不把女兒嫁去遠方,所以覺得自責愧疚嗎?
他心裡,其實,也是喜愛她這個女兒的吧?
否則,便不會因為她夏日貪涼、就將行宮最涼爽的水閣賜給她居住,也不會在夜宴御典的時候、將她抱在膝上,任群臣矚目、交口稱讚……
還有被馬蜂扎傷了手那次,他撫著她的面頰,語氣蘊著疼惜:「要快些好起來啊……」
阿渺面龐上,不知何時,已落滿了滾燙的淚水。
她恨過父皇,恨他出手打了阿孃、恨他責罰了五哥……
她甚至已經懵懂地覺察到,自己父親的威嚴、風度、溫和,僅僅是浮於金翠羅綺中的閒適表像。
一旦這些表像被撕破,面對窮兇極惡的敵人、生死攸關的艱難,她的父皇,便也只是個懦弱膽怯的普通人罷了……
可即便如此,他終究,還是她的父親,是她年幼時,會撲過去、扯著袍角喚「爹爹」的那個人,也是她生於世間的所有歲月裡,唯一可以喚作「爹爹」的那個人……
堂內榻上,蕭景濂氣若遊絲。
荀皇后唯恐慶國公的人靠近,讓宮人堵在了堂門,只許皇子和嬪妃聚到御前。
室內光線晦暗,嬪妃哭哭啼啼,蕭景濂或是大限將至,神志漸有了一瞬的清明,抬了下手,喉間嗬嗬作響,似在向扶著自己的皇后示意。
皇后明白過來,從蕭景濂腰間解下錦囊、握入他手中,又將蕭器和蕭劭喚到近前。
蕭器被褚興一路拖拽、又親睹殺戮,此時膽顫心驚、瑟瑟發抖,伏在榻前語不成調,「父……父皇……」
蕭劭亦是面色蒼白,幽黑的雙眸中壓抑著複雜的情緒,湊近喚了聲:「父皇。」
他同阿渺一樣,怨恨過父親,也鄙視過父親。
可又何曾不是……一直都渴望能得到他的青睞與喜愛?
從小到大,小到衣飾裝扮、大到言談舉止,處處皆依照父皇的喜好而行,甚至苦學實則根本就不喜歡的佛道玄學,都只為能博得父皇一聲簡單的稱讚、一計嘉許的眼神……
可每每自己覺得做得最出色的那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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