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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澂離開洛陽,沿官道一路西行數日,四野的沙黃漸轉灰敗, 入目之處也開始有了開闊蕭索之意。
是日傍晚,他孤身一騎,笠氅遮身,挽韁駐馬於林丘之上,探手慢慢摁向蹀躞,提聲道:
「出來吧。」
幾道黑影自四周的隱蔽之處躍出, 當前一人跪地拜倒, 拉下蒙巾:
「殿下!」
張隱銳面有塵色,眼神卻是明亮:「總算是見到了!」
陸澂鬆開劍柄, 翻身下馬,扶起張隱銳。
「張將軍?」
離開洛陽之後,便一直覺察有人跟隨, 幾次試探後,覺得來者並非懷有惡意, 遂放緩行速, 卻不料對方竟是父親的心腹大將張隱銳。
張隱銳起身道:「我們在洛陽城內埋有暗樁, 一收到殿下北上的訊息, 我就帶著人立刻趕來了!」
他伸手拍了拍陸澂的肩膀,語氣中掩飾不住的欣喜, 「主上得知殿下還活著, 高興壞了!吩咐我一定把人找到、帶回去!中途有幾次都差點追上了,但殿下一直戴著斗笠、看不清面容,我就沒敢冒然上前……」
陸澂俊眉蹙起。
他北上涼州,領得是密旨, 何時出城、何時抵達,按理說不該有旁人知道。他之前原以為是師父暗中跟隨,卻不想驚動的竟是南疆的暗樁……
他制止住張隱銳欲牽馬匹調頭的動作,「我來涼州,是奉了齊帝的密旨,不能跟你回南疆。」
張隱銳聞言愣住,「殿下此言何意?難道被迫給蕭氏遞了降表、就真要奉他們為主不成?主上還在南疆等著你!你現在是他唯一的兒子、唯一的希望!」
陸澂緩緩轉過頭來,笠下的目光清炤如電。
「所以他現在需要我了,我就必須過去?張將軍是看著我長大的人,說這樣的話,不覺得沒底氣嗎?」
張隱銳欲言又止,半晌,勸諫道:「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畢竟血濃於水,主上再怎麼有錯,他也是生養了你的父親。」
父親?
陸澂在心中默唸著這個字眼。
「那他也是我阿姐的父親,可知我若此時跟你們回去,留在洛陽的阿姐、哲成和寧寧,會是如何下場?去年阮氏將她們母子三人拒在霰陽關外,事後我的那位『父親』有做過什麼?阿姐被囚於洛陽一整年,你們既有能力設下暗樁、有能力截下朝中密旨,又為何從沒嘗試過營救她?他現在需要我,是因為他的另一個兒子死了,他再沒有別的選擇,不是嗎?」
張隱銳被問得啞口無言。
陸澂從他手中取過馬韁,動作凌逸地翻身上了馬,居高臨下道:
「張將軍請回吧。」
語畢,抖韁策馬,疾馳而去。
他的坐騎千里挑一,有心迴避,諸人自是難以再追上。
一路急行了十數日,抵達涼州西平城時,天色已經轉暗,出入城門的大多是些跑西北商道的牛馬販子。
陸澂思及南疆暗樁傳出的訊息,心中隱隱覺得不妙,打消了原本的計劃,決定直接去見周孝義,探一番虛實、以衛不測。
周孝義所居的安平王府位於內城之北,戒備森嚴,但對於陸澂來說並不難進,趁著夜色由毗鄰的坊界牆頭躍上,很快便行至邸內,尋至內院。
內院的府兵數量少了許多,居中主宅內亮著燭光,陸澂聆聽片刻,身姿利落地自屋簷翻身而下,推窗而入。
他耳力過人,沿著屋內唯一的氣息聲摸索而去,一手摁向腰間蹀躞,一手撩開通往內廂的紗簾。
屋內燈影晦暗,帳簾垂落的大床前,有人端坐於美人榻前,聞聲抬眼望來,眉梢微挑:
「楚王殿下?」
陸澂摁在劍柄上的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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