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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重逢,但礙於身份,兩人各自都沉默良久。
景譽之於鶴歸來說,不僅是一個多年不見的陌生長輩,更是一個能牽動回憶滋生的符號。
看到他,鶴歸就會不可抑制地回想起兒時的點滴。
即便那些陳舊的記憶已成了痂。
兩人皆無言,並肩走在雪地中。
風上枝頭,有落雪掉到鶴歸發頂,被景譽輕輕拭去。
他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白氣頓時呵成一團:「小九,你想你師父嗎?」
鶴歸一頓,點點頭。
「我也想。」景譽笑了一下,眼角細紋如漣漪盪開,片刻後又恢復到波瀾不驚,「你師父跟我是同門,你知道嗎?」
「嗯?」鶴歸訝異地側目。
景譽:「我少年時,曾跟著酒星的父親學武,酒星比我大些,總是讓我叫他師兄。」
他似乎陷入回憶之中,眼中是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
「他少時對酒並不熱衷,後師父去世,他才終日離不來酒。」景譽說,「『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真是個好名字。」
鶴歸靜靜聽著。
他從未聽師父講過這些往事,但奇異的是,從景譽口中,彷彿真的能窺見少年的鶴酒星。
「後來我回臨安時,本想帶他一起走,因我擔心江湖紛亂,他這個性子,會被欺負。」景譽垂下眼,掩去眼底的情緒,「可是我忘了,朝堂也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地方。」
鶴歸抿了抿嘴,道:「師父從來不懼這些。」
「是,但他這個人,既清高又狂妄,又如何肯隨我一起去?」
鶴歸不知鶴酒星在景譽眼中是一個怎樣的存在,但他從景譽的話語中,忽然想起數十年前的一個場景。
那也是一個雪夜。
鶴酒星喝醉了,拿著解夢在雪地上畫圈,劍氣縱橫,將方圓幾寸的枝丫都掃斷。
鶴歸躲在山石後,等著鶴酒星發完酒瘋將他帶回屋內,免得第二天起來,歸元派就沒了掌門。
後來鶴酒星醉得睡過去,鶴歸還沒動作,景譽便踏著月色來了。
他輕手輕腳,湊在鶴酒星耳邊,溫柔地說了句什麼。
鶴酒星似乎有一瞬間的清醒,他手腳並用,胡亂地趴上景譽的後背,醉醺醺地念起了詩。
他念:「五嶽尋仙不辭遠,一生好入名山遊。」
他念:「登高壯觀天地間,大江茫茫去不還。」
他還念:「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
「還笑孔丘呢。」躲在山石後的鶴歸腹誹,「孔丘不笑你這個醉鬼就不錯了。」
往事如煙,當鶴歸真正站在如今這個境地,才恍然大悟,那些簡短又晦澀的詩句中,其實也是含著無盡壯志與哀愁的。
雪不知何時又下了起來,景譽忽然停住了腳步。
「小九,如果時間可以往回走,你會做些什麼?」
鶴歸從不曾想過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但若真要問,他寧願師父從來沒將他帶回過明月涯。
那樣,鶴酒星現在也許還躲在某個地方喝酒。
血肉也不會被埋葬在黃土之下。
「世間沒如果的,譽叔。」鶴歸道,「如果師父還在世,他不會怪你的。」
「但願如此。」
景譽最後嘆道。
晌午剛停了一場雪,現在又紛紛揚揚地下了起來。方才王敬書的那一番話,始終讓鶴歸心存顧慮,他告別了景譽,打算去看看關不渡醒了沒有。
哪知一入門,剛好看見懷枝「撲通」一聲,直直地跪在了塌前。
從門口這個角度,鶴歸看不見關不渡的身影。
但能聽見關不渡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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