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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意思嗎?
此時曾經讓她畏懼的懋王就在她的枕邊,那猶如削瘦山峰一般高挺的鼻子帶著一些力度輕輕抵著她的臉頰。
一切都是溫柔而私密的,彷彿他們便是床榻上相貼的鴛鴦。
但是她卻明白,這都是假的罷了。
他只是失去了一部分記憶,受了自己誤導,進入了一種錯誤的想像之中。
一旦夢醒,他知道真相,便是自己血濺五步之時。
她必須說出他想聽的話。
烏苔腦子裡飛快地轉著,最後終於垂著眼,低聲說:「這些你自己都忘了嗎,你自己都忘了,卻要我說給你聽。」
說著,她有些羞惱地推開他——這個動作於她來說,自然是耗盡了所有的勇氣。
不過她還是推了。
推了,自然是沒推開,他順勢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他應該只是輕輕一握,她卻瞬間感到了來自男性傾軋一般的力量,如悍鐵一般,她絲毫動彈不得。
不過他很快好像意識到了,略鬆開一些,但是沒放開。
他越發靠近了她,鼻尖磨著鼻尖,臉頰貼著臉頰,呼吸纏繞:「你還沒說。」
烏苔其實是想藉機不說了,但到了這個地步,她只好給他編故事了。
於是她委屈地嘟著嘴巴,低聲埋怨道:「你竟連這個都忘了,就是去年,去年重陽節——」
她正好把一個重陽節現成用上了:「重陽節,我跟著姐妹出去登高,結果恰好遇上了你外出射柳,我就和姐妹旁觀,誰知道你射柳時飛出鴿子恰好沖我撲來,我被嚇到了。」
所謂的射柳,便是葫蘆裡裝了鴿子掛在樹上,用箭射那葫蘆,鴿子飛出,鴿子飛得最高者勝。
其實這個故事,她也不是自己瞎編的,哪有人天生會編呢,她是用了去年現成的故事,只不過當時射出鴿子來嚇到她的是龍騎衛首領杜宗鶴。
於是繼續說:「我當時自然嚇得不輕,但是你只是看了我一眼,根本理都沒理,我自覺羞恥,便忍不住哭了,下山後,你騎馬經過,扔給我一件白狐皮,說算是你的歉意。」
懋王聽了,擰眉,眸中現出疑慮:「我還曾做過這種事?」
烏苔立即道:「你扔過來白狐皮,我更嚇到了,血淋淋的,我哪見過那個,你只好拾起來了。再之後,過年元宵節,我們都去城門前摸大門釘子撿宮錢,誰知道又碰到你,你送我幾枚你撿到的宮錢,還對我說,要請皇上賜婚,來我家提親。」
過年時候,據說去摸了宮門口大鐵門上的釘子就可以消除百病,尋常老百姓都會搶著去摸。
當然了,烏苔這樣的,也就是去看個熱鬧,並不會搶過去摸。
至於送給她宮錢的,自然也不是懋王,而是那位杜家公子。
烏苔對於那位杜家公子,也許有過一些念想,不過這是難以訴諸於口的,是聽天由命的,在她被賜婚給懋王的時候,所有的念頭也就斷了。
她只是恰好把關於杜家公子的故事按到了懋王身上罷了。
懋王抬手,輕輕揉捏著太陽穴:「原來有這麼多事,我竟全不記得,怪不得我一覺醒來,你就成了我的王妃。」
烏苔點頭:「嗯,這裡面自然發生了許多事,那件白狐我後來做成了白狐坎兒,現在還留著呢,等趕明兒拿出來給你看看,你興許就記得了。」
懋王:「好。」
烏苔看把他哄過去了,便道:「時候不早了,早些睡吧,孫大人說了,你這個病,還是多休息早生靜養,這才能早些恢復了記憶。」
懋王頷首,不過卻順勢牽著她的手不放開。
她沒法,只好略靠在他胸前。
他穿了是月白雲綢的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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