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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氣!你孝順!但你沒錢,所以你女朋友跟人家有錢的跑了!活該!””我一巴掌過去,在半途中我收回了手。
她惡狠狠的看著我,邊擦眼淚邊走進衛生間打電話,幾分鐘後,一部轎車開到樓下,一個有點眼熟的中年男人在樓下等著,頭髮脫落了不少,幾根長長的頭髮像八爪魚一樣的絞成幾縷。
“下面那個男人是誰!”我暴怒。
她沒理我,跑下了樓,上了車,車子開遠了。正是上次送李萍兒回來的那部黑色奧迪轎車,那個男人有點眼熟,好像見過,會是誰呢?
那人一定是李萍兒的其中一個老闆了,李萍兒打電話給他,他過來接走李萍兒,不用說,晚上肯定去做見不得人的事情了,我和李萍兒算是分手了吧,那這還能是戴綠帽嗎?狗日的!我摔門而出,回到自己的狗窩,喝了幾瓶白酒,爛醉如泥死死睡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頭暈暈的,看了看手機,昨日弄了十幾份個人簡歷送出去,竟然沒有一家用人單位聯絡我,這地下室雖爛,就是有手機訊號。下了床穿上衣服,被一股腐壞氣味燻到,想吐,木桌上有一片噁心的綠色液體,幾天前買的桃子已經發酵化為漿,長了黴,成為蟑螂和螞蟻的盛宴,這些和我一樣噁心的傢伙不知是吃得太飽撐過頭還是食物中毒,有幾隻居然死在旁邊。
我忍著噁心收拾完,躺在在床沿點上煙。我的生活,沒有地鐵,沒有會議計劃沒有出差安排,沒有下午的咖啡沒有紅茶,沒有下班後的約會,沒有深夜回家時計程車裡的音樂。
只有我一個人,靜靜躺著,好像在等著枯死的老樹。我怨恨這個世界上的不公平,怨念能像黴菌一樣,從地下室的冰涼地板蔓延到天花板上,清除不掉,春風吹又生,我想我該出去走走,不然我會絕望的在地下室裡上吊的,生前已經噁心死了地下室,死後不想在地下室永恆。這個地下室沒人光顧,還有像這樣的幾個地下室房東都租不出去,估計只有我這種快要腐爛的人才願意住這種地方,房東也不會來這兒,假如我在這兒上吊,我的屍體也會像那個桃子一樣,我會看見很多噁心的動物吃我的肉,我的肉最終全被動物吃掉,連化成漿的液體都不會放過,剩下一副遺骸在半空蕩著。
在街上散兵遊勇般走著,發現不需要上班的下午原來如此的恐怖,城市的街頭幾乎沒有我的同類,大街上行走的,除了家庭婦女、商販、就是民工,偶爾有個把年輕人從我身邊匆匆走過,他們與我有幾分神似,因為他們的臉上也寫著焦慮。但是他們的焦慮又與我不同,他們手裡還有公文包,這代表他們還有事可做。我現在想做什麼呢?總之不是寫遺囑。
這些人和我一樣,都是大學孵化器剛破殼出來的小雛鳥,卻還沒有長出職場之羽的尷尬小鳥,普遍很窮,普遍自卑,普遍穿得便宜,所以普遍很醜,對不起,原諒我這麼一個衰人還能那麼勇敢的勢力,但必須承認,我們已經來到了史上最重視外貌的時代。這個時代,也是史上最厭棄失業者的時代。
我們雙眉緊湊,一臉悲哀,平時一副期待機會降臨的憂心忡忡,但是逢人我們都會釋放出一個職業化的微笑,帶一點青春廉價的謙和與坦然,功利心在眼睛裡,好勝心在臉上。
我拐進一家商場,很冷清,一群老人坐在免費的椅子裡蹭冷氣,從前,我從來沒有注意過他們,此刻我才恍然明白,他們這群一定是從午後就已經來到了這裡,各自佔據習慣了的位置,然後,就這樣坐一整天,坐到太陽下山。我彷彿看見了一片大沙漠,寸草不生,荒蕪得只剩下大片的時間白花花鋪展,他們手上廉價的手錶和手裡握著的柺杖都比他們的時間值錢。
好像我已經瘋了,用這種敘述來唸叨,換一種比喻吧,七顆八顆九顆頭顱,壘著,壘得很好很保齡球,壘成梅超風練九陰白骨爪的整整齊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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