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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毫無關係了。
本來幾次想阻止她說下去,但有一股莫名的衝動,壓住了他將衝口而出的話。
只有煙年的聲音,有些溫和地響起:
她道:“十三歲那年,我跟姊妹們一塊兒作詩,眾人都讚我的詩好,我雖不以為然,心裡難免得意,那會兒他正在府裡做客,便批了幾句,那時我不懂事,受了挫折,心裡只覺著此人十分可厭,竟敢挑人的不是。”
但是年紀漸大後,越發知道了盧照鄰的名頭,再看他的詩,想起當日品評之語,竟是字字真知灼見,不由臉熱羞赧。
由此,也對他心生敬仰,故而但凡是他的詩,煙年皆信手拈來,爛熟於心,可越是讀的多,心裡的喜歡跟仰慕便一寸寸累積。
“那幾年期間雖見了幾次,但都極少說話,只偶爾聽過幾次他同人談詩論賦,”
原本溫和平淡的聲音裡,似多了一縷很但的喜歡:“他不必多說什麼,但說的每一句都甚是契合我的心意,有時候他還未說出,我心裡已經懂了,而每每我心裡想的事,還未出口,他已經瞭然。”
崔曄聽到這裡,忽然一陣心驚。
他忍不住轉頭又看向這個女子,眼裡有毫不掩飾的詫異。
他的驚異——並不是因為煙年心裡這般傾慕喜歡一個人,而是……世間竟有這種情感。
卻並不屬於他,不屬於本該是跟他如此情深的這人。
煙年彷彿自言自語般,繼續說道:“我明知是不可能的,但是無可否認,我很欽慕他,可我從未對他有過任何表達,自詡他也是不知道的。後來嫁了過來,更加不大有機會見到,只那兩次他來府裡拜會老太太,以及我回家去偶然撞見過一回,他對我行了禮道好,我向他還禮,如此而已。”
兩人的相見十分平常,只有當眼神相對的時候,才似能察覺彼此平淡的面目底下,相似的靈魂。
漸漸地再翻到他的詩集,從那看似隱晦的字裡行間,知道幽憂子仍舊知己一般,所思所感仍是同她心有靈犀似的。
他的每一首詩她都似刻在心頭一樣倒背如流。
同時煙年也窺知,他將一種難以名狀的牽念之情寫在了詩中。
那些詩章,世人雖都朗朗上口爭相誦讀,卻不知其真意如何。
連煙年也未敢確信。
在崔曄“殞命”羈縻州之後,煙年彷徨失措,回府暫歇。
“他來見我,勸我節哀。”慢慢地以手托腮,煙年的雙眸朦朧,凝視著虛空:“他說你未必有事。但……”
那時候紀王已有意於她,暗中傳信,盧氏亦知曉此事。
但煙年心不在皇室,是以竟堅決不肯。
盧氏只當她對崔曄一往情深,殊不知對煙年而言,若不是某一個人,其他的都是錯。
崔曄見她停頓,不由問道:“但是如何?”
煙年道:“但他問我,若你當真不幸,我要不要跟他同去。”
煙年微微一笑,手扶著額角,眼中的淚卻撲簌簌墜落。
崔曄道:“夫人如何回答?”
煙年搖頭。
她原本未敢奢望,忽然間聽得這樣的言語,就像是頭頂轟雷,還分不清是驚是喜,欲去欲留。
來不及仔細分辨回答盧照鄰,崔府就已經去了人,說崔曄“回來”了!
煙年道:“那天家裡傳來訊息,說你回來了,我便知道此生再無別的道理。”
誰知在飛雪樓上,盧照鄰一時情不自禁的《長安古意》,那引人注目的四句之中,偏偏嵌了煙年的名字。
長安城千千萬萬百姓、達官顯貴都懵懂不覺,唱“借問吹簫向紫煙,曾經學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又怎知道這裡頭掩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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