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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大理寺的差官當然也不敢跟武三思硬碰硬,除非是不要命了,怎奈他們身後還有個的確有點像是“不要命”的袁恕己。
梁侯雖然可怕,到底不是頂頭上司,所謂“縣官不如現管”,沒奈何,只能硬著頭皮上。
但案子懸而未決終究不是法子,可明明知道案發現場就在梁侯府,卻偏偏找不到關鍵的案發之地。
大理寺卿已經就此問過多次,甚是“關切”,幾次言語中暗示袁恕己放棄,袁恕己只當聽不出來,仍然我行我素。
看了鵲兒半晌,袁恕己負手往內。
還未落座,門外便報說:“大人,十八弟來了。”
袁恕己又驚又喜,一掃胸中鬱悶,忙道:“快叫進來。”自己也迫不及待地往外走去。
才出門口,就見廊下一人一狗向這邊兒走來,正是阿弦領著玄影。
袁恕己望著那道嬌小的影子,已是情不自禁滿面笑容:“怪不得先前的喜鵲聒噪,原來是因為你要來了。”
阿弦道:“少卿,我們進去說話。”
袁恕己會意,便請她入內,又叫侍從奉茶。
兩人轉到內室,玄影便盡忠職守地守在門口。
阿弦遂把昨夜夢中所見同袁恕己說明,袁恕己聽罷,怔道:“你是說……你看見了那隻老鼠叼了牡丹花籽進梁侯府密室?”
阿弦點頭。
其實確切地說,阿弦並不是看見了那隻老鼠,而是從那老鼠的眼中看見了一切。
當那隻老鼠被人頭嚇得扔下花籽逃走之時,阿弦也驚的醒來,然後發現自己的雙手蜷湊在胸前,正如夢中所見那隻鼠類一樣。
啼笑皆非。昔日莊周夢蝶,如今她竟夢變成了一隻老鼠。
難道真應了之前對崔曄所說的“蛇蛇鼠鼠”之論?
袁恕己又讓阿弦將那隻老鼠所走路線又說了一遍,皺眉回想,沉吟道:“我的人當時搜查的十分仔細,那假山洞也曾去過,卻並沒有發現什麼暗門密室,既然你這樣說,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蹊蹺被我們遺漏了。”
阿弦道:“這麼長的時間,梁侯一定早把所有線索跟證據都清理妥當了,就算找到了密室,我擔心也找不到治他罪的證據。”
袁恕己正也在忖度此事,倘若是個尋常人家,這會兒他當然立刻點齊了差兵,立刻殺過去再搜查一次,可是這人是梁侯武三思,上次已經闖入已是破例,大理寺卿還擔著干係,卻偏無功而返,故而這回再登門……恐怕極難。
自己冒險倒是無礙,若連理上峰,卻有點說不過去。
聽了阿弦所說,袁恕己道:“可惜上次我去打草驚蛇,也許他受驚之餘,真的會將所有證據都毀屍滅跡,但……”
他想了會兒:“不過除了證據,還有當時參與之人。”
阿弦回顧夢中所見:“當時刑訊宋牢頭的,有個叫張四哥的人,可他們是梁侯的人,縱然找到只怕也不會輕易反叛。”
袁恕己點頭:“只要找到了,我就有辦法。”
阿弦的話已帶到,但現在的情形卻仍不容樂觀,畢竟梁侯府不是自家後花園,並非說再查一遍就查一遍的。
何況就算冒險再去查探,若還一無所獲的話……那可就是真把袁恕己栽了進去了。
袁恕己卻不願讓她隨著憂心,便故意道:“昨日周國公大婚,你跟著樂了沒有?”
阿弦一愣,繼而想起在新房門外所聽,不安道:“又樂個什麼?”
袁恕己笑:“我怎麼聽說闔府上下人等都有酒吃?不少人喝的大醉。”
阿弦才鬆了口氣:“我若喝醉,才是自討苦吃呢。”
既然提到了這一節,阿弦便順勢道:“我也有一件事要跟你說。”就把許圉師請她去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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