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簷底下,蘇奇道:“十八弟,謝謝你。”
阿弦道:“這有什麼可謝的。”
蘇奇道:“至少,陳二郎的冤屈昭雪,他終於可以瞑目了,陳家人也不至於提心吊膽,不知道他們的兒子,丈夫,父親到底是生是死,流落在哪裡了。”
阿弦不答,只是轉頭看向另一側。
陳二郎站在那裡,眼睛望著撫著自己屍首跪地大哭的娘子。
其實早在臘月之前,陳二郎因生意做的很好,大賺一筆,帶了百餘銀子興沖沖地回家,誰知半路遇到了趕在年前運最後一批瓜菜的王記。
是夜風雪,兩人宿在客棧,酒酣耳熱熱絡起來,陳二郎因賺了錢喜歡,又因見了鄰居,不由失言說了自己身上所帶銀兩數目。
誰知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這王記因鋪子生意難做,週轉不開,正在困頓之中,聽陳二郎說起身負鉅款,王記利令智昏,半夜爬起身來,用繩子勒死了陳二郎,將屍首偷偷放進瓜菜車裡,次日便一併算了錢揚長而去,因他們是一塊兒來住店的,店家也並未留意。
他怕事情暴露,索性將二郎的屍首藏在地窖,拿了銀子週轉,才讓鋪子起死回生。
他就住在陳家隔壁,陳家一舉一動都清楚的很,見陳家的人去找二郎,卻也不怕,唯一留下的線索就是在那客棧的登記簿子上,但那樣陳年往事,二郎又非要人,誰肯費心費力挨家客棧去查?
果然如他所料,半年時光已過,本以為安然無事了,卻終究天理昭彰,法網難逃。
蘇奇已經趕去安慰陳娘子——只要判了王記的罪,判罰的銀兩,至少足夠陳家的人度日了。
“蘇公差說的對,”陳二郎道,“十八子,多謝。”
阿弦看著慟哭的驚天動地的陳娘子:“如果不告訴他們,他們心裡至少還有一絲希望。”
陳二郎道:“但我畢竟已經死了,找一輩子又能怎麼樣,早點了斷,他們可以早點開始新的生活。”
阿弦也覺眼底有些酸:“你說的有道理。”
陳二郎道:“我也該上路了。”
深深地對她做了一個揖,身形化作淡淡白光,像是平底一陣風起,撫過前方的陳娘子跟蘇奇身上。
陳娘子驀地停下哭泣,她茫然四處看了眼,自是什麼也看不到。
但是剛才那陣風實在是太過溫柔了,甚至讓她想起一種熟悉的感覺……陳娘子愣了愣,重俯身大哭起來。
離開東巷,已是午後。
阿弦實在是累了,雙腳猶如灌鉛,這裡距離平康坊家裡是最近的,但是又怕看見袁恕己,到底他是如何心思,阿弦還沒想通,到底該如何面對他,阿弦也仍沒想到。
她徘徊而行,心裡想著陳家之事,陳二郎,娘子,王記……不知不覺,桐縣中所經歷的那些案子中的當事之人也都一一在心頭湧現。
春日的風掠過街頭,也繞過阿弦的身旁,她的心中有種說不清的感覺,隨著風而微微湧動起伏。
“總有一天,你會找到你真正的心之所向。”崔曄曾說。
等到止步的時候,阿弦驀地發現自己正站在明德門前。
她仰頭看著那瑰麗巍峨的城門樓,目光掠過自五道門洞中進出的百姓,車馬……沒有人注意到她,又像是天底下只她一人煢煢而立,這樣孤單寂寞。
“如果、如果我可以……”
阿弦皺眉,凝視著那三個字,心裡有一個朦朧模糊的想法逐漸形成:“如果我可以讓一人沉冤得雪,如果我可以讓一人心生慰藉,如果……我能讓這世間多一份正氣公道,或許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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