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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做聲,只是看著這少年。
蒲俊卻又笑了幾聲,道:“看你的臉色,應該是沒有。”
臥房內一陣沉默。
片刻蒲俊道:“我知道十八子在擔心什麼,可是……你放心。”
阿弦道:“我在擔心什麼?”
蒲俊道:“你擔心我會跟蒲瀛一樣,也成為一名強盜對不對?”
阿弦道:“你想說什麼?”
蒲俊道:“我向你起誓,我絕不會成為他那樣的人。”
這話聽似平常,內含卻有些古怪,阿弦問:“那你要成為什麼樣的人?”
不知是否是錯覺,鼻端的血腥氣濃了幾分。
蒲俊道:“我想成為掌控他人命運的人,而不是偷偷摸摸見不得光、如過街老鼠般鬼祟而活,最後被人剝皮拆骨的人。”
阿弦胸口發悶:“我不懂你的意思。”
蒲俊道:“很簡單,蒲瀛是個無能之人,我憎恨這種人,瞧不起這種人。”
他微微抬頭,面上又露出那種略帶神秘而古怪的笑:“所以你放心,我怎麼會成為自己鄙夷的那種人呢?”
阿弦道:“我還是不懂。”
蒲俊斂了笑,神情有些凝重:“很簡單,我要做就做袁大人或者蘇將軍那種人物,要站在高處,把那些無能者踩在腳下……”最後一句,少年的雙眼中閃過一縷近似貪婪的光芒。
許是因為才過午,這斗室內氣溫升高,越發叫人透不過氣。
阿弦似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如此清晰,她無法再跟這少年說下去,蒲俊自殺後,她誤以為錯怪了這好少年,心生愧悔,才能克服心結跟他相處,如今假面被戳穿,又說了這許久,燠熱的空氣裡血腥之氣無孔不入,令人難以忍受。
正要轉身,又想起一件事,阿弦道:“你的父母已經伏誅了,他們畢竟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你心裡一點也不難過?”
蒲俊想了想:“那天我娘質問你的時候,你的回答很有趣。”
阿弦道:“哦?”
蒲俊道:“你說,我們這些吸著別人骨髓嚼著別人血肉而生的人,遲早會得到報應,這道理我們本該知道。”
阿弦道:“你覺著不對?”
心裡卻忽地一頓:蒲俊用的是“我們”,而不是“他們”。
“正相反,我覺著很對,”蒲俊很快回答,“現在他們就已經得了報應。”
阿弦盯著他,想著他方才那個“我們”,不由問道:“那你呢?”
蒲俊低低笑了起來:“你不是已經說了嗎?總有一天。”
阿弦禁不住倒退一步。
蒲俊看向她:“我想看看,我會不會也等到那一天的來臨。”
外間腳步聲響,是大夫進來檢視傷者情形,忽然大夫驚叫:“傷口是裂開了麼?如何流了這許多血?”
阿弦目光下移,這才發現蒲俊胸前已被血染紅。
蒲俊又成了那個忐忑不安的少年:“是我自個兒不小心。不礙事。”
阿弦看著大夫著急為蒲俊處理傷口,自行後退,轉身出門。
就算蒲俊口頭上否認,但阿弦明白——他顯然已經知道了蒲瀛才是自己的父親,更加知道了蒲瀛是馬賊。
但是他在袁恕己跟眾人面前,卻演得那樣一出好戲……甚至不惜以生命做賭注,令眾人深信不疑,反對他產生同情之心。
這一干大人,卻被一個少年玩在掌心。
那夜他站在蒲家夫婦門口無聲而笑。
他是在嘲笑自己的父母痴心妄想……指望他能魚躍龍門,光宗耀祖?
還是自嘲自己的身世。自嘲他居然是殺人如麻的馬賊之子?
可他說要做袁恕己蘇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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