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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
車廂中,是英俊道:“等你見了他,可以當面兒問他了。”
阿弦本正因離別傷懷,忽地聽了英俊提起陳基,那份蔓延的難過之意才略止住:“是,等見了陳大哥,我可以當面問他了。”
此刻車已經走的遠了,耳畔隱隱聽到孩童們的聲音仍在朗聲繼續:“披繡闥,俯雕甍,山原曠其盈視,川澤紆其駭矚。閭閻撲地,鐘鳴鼎食之家;舸艦迷津,青雀黃龍之舳。雲銷雨霽,彩徹區明。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阿弦跟英俊等離開後半月,一日公務事罷,袁恕己獨坐府衙,總覺著身遭空的厲害,如缺了點什麼。
桐縣的冬天來勢十分猛烈,雪經常一下就是三五天,地上的積雪時常會沒到小腿,袁恕己晨起習武的時候,家丁尚未來得及打掃,踩在上頭咯吱咯吱地響動。
有一次他覺著有趣,竟脫口道:“小弦子,你怕不怕這雪沒(mo)了你?”
說完之後,聽不到有人回答,袁恕己回頭看時,卻見身後雪地之上空空如也,只有廊下吳成跟左永溟兩個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大概是那雪地的空跟白雙雙刺了他的眼,袁恕己心裡竟很不受用。
他在豳州越來越得心應手,加上馬賊平定,之前幾宗案子又解決的甚好,起到了雷霆之威,故而豳州竟出現了有史以來最安定太平的歲月。
手頭的公文早已經看完了,袁恕己看無可看,負手出門。
他沿街而行,走了半天,醒悟自己是在往朱家小院而去,忙又停住。
有些煩躁又有些難過地轉身,隨便選了一個方向而去,走不多時,耳畔聽到喧譁笑語,鼻端亦嗅到酒氣。
袁恕己抬頭,若有所思地看見前方那高高掛起的紅色燈籠,原來他不知不覺竟到了吉安酒館。
正要轉身離開,門口的小夥計偏生已經看見了他,忙跑出來殷勤招呼:“袁大人,天兒冷,快進來喝杯熱酒暖暖身子。”
原本袁恕己還不覺著冷,被他一提,卻無端地從腳底到心頭,不知哪裡來的一股冷意貫穿。
進了酒館的雅間兒,才剛落座,就聽一聲笑,是陳三娘子親自前來招呼。
將手中端著的托盤放下,酒果等物端出,陳三娘子笑道:“刺史大人可是有段日子沒來了,還當是嫌棄我們這地方齷齪了。”
袁恕己不做聲,見有些渾濁的酒水傾落,便握住了一飲而盡。
三娘子閱人多矣:“大人有心事?”
袁恕己將空酒盞放下,三娘子會意又斟滿,袁恕己復吃盡了。
三娘子見他不是個要說話的樣兒,便也見機噤口,只小心地服侍著,如此一連吃了五六杯,袁恕己停手。
這是一批才來的新釀牡丹酒,頗有些酒力,袁刺史的臉上已經微微帶紅。
他握著杯子,不再讓三娘子斟。
三娘子打量著他的臉色,柔聲勸道:“大人,吃些果品壓一壓。”
袁恕己看著面前的那些菜餚果品,忽然夾起一枚圓滾滾之物:“這個……是上次的雪糰子麼?”
三娘子咳嗽了聲,面上掠過一絲尷尬之色,旋即又滿面春風道:“是,因朱伯病了,我便讓廚下多加了這道菜在菜譜上,說明是朱伯的首創,您別說,這喜歡的人還真多,每來必點。”
袁恕己盯著看了半晌,方送入嘴裡,品了半晌,皺眉道:“以後不許再做這個了。”
陳三娘子道:“這個、可是他們做的不好?”
袁恕己道:“我雖不曾吃過老朱親手做的是什麼滋味,但卻絕不是這個贗品的口味,不許再做了,白玷辱了他的名兒。”
三娘子如此精明,即刻見風使舵:“是是是,雖然那些食客說好,但他們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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