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忖道:“原來軍屯裡出了兇殺案,這可不是小事。”
阿弦略覺羞愧:“我原本以為袁大人派我過去是趁機公報私仇,卻是我小人之心了。”
老朱頭哂道:“怎麼是你小人之心?明明就是他的不對,他難道不知道涉及軍中之事,便沒什麼好的?他明知道還是要瞞著你推著你去,這一次得虧玄影機靈,若不是它報信及時,你的小命只怕也就沒了。他倒好,先前還大言不慚地要我謝他呢,我好歹忍著才沒當面啐他一口。”
阿弦哈哈大笑,忽然想起袁恕己扔給自己的大氅,便笑說:“袁大人也不知道事情真的會有這樣兇險,畢竟我不是在軍屯出的事,是在出來的路上,也是無妄之災,跟他無關。何況他僅僅憑著玄影去報信,就能點兵出城……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人品了。”
老朱頭歪頭想了半晌,倒也有些道理,卻仍道:“說起這個來,我還是捏了一把汗,幸而你命不該絕,這袁大人才肯帶兵出去救援,不過倒也是古怪的緊,看這位袁大人一到就把桐縣弄得翻天覆地,瞧那嚓嚓砍人的狠勁兒,按理說……不像是個肯為了區區一個小公差連夜冒雪出城的性子啊?”
這話入耳,阿弦心裡一動。
老朱頭百思不得其解,便叮囑道:“對了,還有一件兒。那個蘇將軍既然忙不迭地趕你回來,擺明了不想讓你插手軍中的事,大概也是不想讓你再知道更多,阿弦,這件事你記得不要對別人說起,免得惹禍上身。”
阿弦答應了,遲疑問:“伯伯,我覺著那位蘇將軍有些怪,他會不會……”
阿弦未曾說完,老朱頭卻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即打斷說:“不會。你不要亂猜,人家畢竟是威震一方的大將軍,若他想要處置一個人,那還不跟捏死螞蟻一樣容易?絕不會鬧得不可收場,以至於還要驚動新刺史插手……叫我看,他之所以急著趕你走,只怕心裡已經有數了,只是不便跟你通氣兒而已。”
阿弦聽了老朱頭這些話,果然心安了不少。
她原本疑心蘇柄臨有什麼不可告人,那何鹿松的冤屈豈非無法昭彰?若真的蘇柄臨已窺天機,倒也不枉她往軍屯走一遭、又歷了這番兇險。
老朱頭問完了經過,又看著阿弦道:“你的眼罩子,就是在那時候丟了不見的?那你一路回來沒受什麼驚嚇?”
阿弦搖搖頭,欲言又止。
老朱頭道:“真是僥倖!但是這眼罩子丟了可有些麻煩,裡頭的符紙是那老和尚給畫的,誰知道他如今去了哪裡?還能不能找得到?”
阿弦見他一臉為難,張了張口:“伯伯,其實我……”
老朱頭卻又安撫道:“不過你不用怕,改日我去城外的苦巖廟問一問主持,怎麼也要再討一張來。這幾日你就不要去那些容易出事兒的地方,儘量躲著些兒,知道嗎?”
阿弦抓了抓眼:“伯伯,其實我覺著,我今晚上往回走,一路上都沒看見那些東西,不是、不是僥倖。”
往常她絕不敢將眼罩摘下,就算戴著,仍能感覺那些似有若無的影子,時不時在身遭圍繞,似乎在伺機而動。
而那次被袁恕己一撩,便讓小麗花趁虛而入,幸而小麗花並沒什麼惡意,雖然讓她吃了些苦頭,卻並無大礙。
像是今夜這樣,一路坦坦蕩蕩大搖大擺地回來,連半個鬼影子都沒有看見,實在是異數。
猶如手持閒鬼退散群邪莫近的免死金牌。
老朱頭詫異:“不是僥倖?那是什麼?”
阿弦指了指柴房,口有些幹:“我覺著、覺著跟那個人有關。”
老朱頭張口結舌,瞪了阿弦半天,才搖頭笑說:“好丫頭,你學精了,為了能把人留下來,敢編這樣離譜的謊話哄騙伯伯了?”
阿弦見他果然不信,忙分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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