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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后皺眉:“你說什麼?”
阿弦對上這雙熟悉的鳳眸:“要是你真心喜歡過什麼人,你總該知道,不管為他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不管如何都要拼盡全力保護他,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武后遲疑:“你,是說……”
阿弦道:“如果我的存在是這樣的難堪而尷尬,無法啟齒,就算給一個‘體面’的身份,又能怎麼樣?我仍覺著自己是個不祥的人,就像是陰雲一樣,會帶來災難。”
無愁主的容貌舉止,復又浮現眼前,她身在大明宮含元殿內,卻彷彿又回到那個腥風血雨恐怖的風雪山莊。
“我可以死掉,也可以從未存在,”阿弦重新看向武后,“假如這樣才能保護我喜歡的人,我心都甘願。”
武后惱道:“誰說你是不祥之人了?!”
阿弦道:“我從出生就是。”
“住口!”
武后驀地站起身來,她咬緊牙關,死死地看著阿弦。
“有時候我真想我從未出生過就好了,”眼中泛出回憶之色,阿弦輕聲道:“這樣,至少我不會連累伯伯。但是後來我又繼續想,不行,我還得出生,因為有些事還需要我,比如——需要我死。”
“十八子!”武后提高聲音。
阿弦最後一句話,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子捅進了武后心底,曾經的痛楚鮮明地爬上骨髓,她急急地下了丹墀,將走到阿弦身前,卻又剎住腳步。
目光像是帶著什麼鋒芒,剋制地一寸寸地在阿弦的面上身上游走:“你再說一遍。”
阿弦很平靜:“這句話很難聽,但是話糙理不糙。”
武后猛地抬手。
她像是要一掌摑下去,但是手掌擎起,卻又生生止住,最後她上前一步,毫無預兆地在阿弦臉頰上撫過,將她下頜一抬。
阿弦被迫抬頭,當對上武后近在咫尺的雙眼之時,她卻又扭開頭去。
武后道:“你恨我。”她哼笑了聲,卻偏帶出一抹心酸。
死寂,她們彼此似乎能聽見對方的心跳。
阿弦道:“娘娘說笑了,我怎麼敢。”
“你恨我,甚至連陛下先前也在懷疑我,”武后又笑。
腳下挪動,竟又上前一步,幾乎跟阿弦貼面而立,她垂頭在阿弦的耳畔低低說道:“你可以恨我,但是你其實不必恨我,因為我從來不知道……那孩子還活著,就算陛下跟我說你就是……我都以為他是跟我開玩笑的,我不敢想,不能想,你不該因此而恨我,因為我是無辜的。”
她重又舉手,抬起阿弦的下頜:“甚至就算現在你站在我面前,我還覺著這只是個不好笑的玩笑。”
阿弦看見武后原本冷靜睿智的雙眼,隱隱泛紅。
然後武后鬆手,她吁了口氣道:“陛下說想要彌補你,他想要認回,但是……毫無疑問因此又會引發一場軒然大波,所以我如此安排。讓盧家的人……”
“我不需要。”阿弦果斷回答,“不必彌補,更不必認回,包括盧家。我不要你們為難。”
“阿弦!”武后皺眉。
當武后提議讓盧氏夫婦認阿弦為義女之時,高宗滿臉匪夷所思,並堅決表示不可。
但武后何許人也,她三番兩次勸說,且又曉之以理:“范陽盧家乃是大族,讓他們認作義女也並不吃虧,且盧家名望極佳,也可以堵住那些愛做文章的人的嘴。”
高宗驀地想起:“盧家……豈非昔日崔曄妻盧煙年的孃家?”
武后點頭道:“可不是麼,也正是因為這樣,這門親事更加順理成章天作之合了。”
高宗道:“堂堂的公主,卻要去臣子家中當女孩兒,辱沒了阿弦不說,朕如何能順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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