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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本想問他從何得知此事,聞言一個字也不再說,轉身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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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跟前面的桓彥範和崔升辭別,阿弦直接奔出了袁府。
袁府門口的小廝以為她要走,忙道:“女官,雪愈發大了,怕路上馬滑,不如乘車去吧?”
阿弦搖了搖頭:“不必了。”她不等那小廝再說,急匆匆下了臺階,一頭扎進了風雪之中。
小廝呆看了會兒,忙道:“快快,把車趕出來去接女官。若是因此病倒了豈不是我們的過錯?”
大家手忙腳亂,驅車去追阿弦,然而此刻風大雪迷,眼前竟很快地沒了阿弦的身影。
阿弦踩著厚厚地積雪,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而行,起初還不知要去向何方,出了街巷後,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阿弦站住腳,風雪中辨了辨方向,便往南華坊方向而去。
風裹著雪片打在臉上,雪片彷彿成了石塊,結結實實地撇的人生疼,阿弦卻渾然不覺。
直到耳畔聽見銅鈴聲響,一輛馬車從風雪中來,攔在她的跟前。
車廂的窗戶開啟,一個人道:“女官怎麼獨自一人冒雪而行?”
阿弦轉頭,雪迷了眼,卻仍將那人的臉看的極清楚——這人竟是陰陽師阿倍廣目。
阿倍廣目望著阿弦,道:“若是不嫌棄,我送女官一程如何?”
目光相對,阿弦一聲不吭,來到車轅處,縱身一躍上了車。
身上的積雪忘了抖,進了車廂後,被熱氣烘烤,很快渾身上下都有些溼淋淋地。
阿倍廣目從懷中掏出一方潔白的帕子,遞了過來。
阿弦拒絕,自己扯著衣袖把臉上脖頸的水漬略擦了擦:“大雪天,陰陽師去向哪裡?”
阿倍廣目把帕子收起:“我尤其愛雪天,雪把所有骯髒的汙穢的東西都遮蓋住了,天地之間只有這一片潔淨的白,所以每次雪天我都會外出,先前出城玩賞風景,可巧又碰見了女官。”
“潔淨的白?”阿弦道:“所以陰陽師也最愛那白蝴蝶嗎?”
阿倍廣目笑道:“女官還記得那個小玩意?”
阿弦道:“我聽說,在那天宮內夜宴,陰陽師以《子夜歌》陪襯,令蝴蝶幻化女形,技驚四座。”
阿倍廣目道:“不過仍是微末之技而已,對了,當時女官怎麼沒在場?”
阿弦並不回答,只是又問道:“我有些想不通,陰陽師為什麼會在那天地同樂的時候,演那樣違和哀喪的法術?是對自己的技藝甚有信心,還是覺著天朝皇帝胸懷寬廣不會責怪?”
阿倍廣目笑道:“女官多慮了,因為是小使的拿手技法,所以才用而已。”
阿弦盯著他,但心底想起的,卻是高宗夢見王皇后一節——在高宗夢中,也是有許多雪白蝴蝶,幻化出了王皇后,若說這只是個巧合……阿弦是不信的。
“除了在殿上獻技,陰陽師可還做了別的事嗎?”阿弦問道。
阿倍廣目道:“別的?我不懂女官的意思。”
阿弦盯著他的雙眼,凝神,阿倍廣目手揣在袖中,含笑不語。
起初阿弦什麼也看不到,在阿倍廣目身前似乎有一層無形而堅硬的透明的冰層遮擋,擋住了所有她想見的,但是漸漸地……
在她的注視下,就彷彿冰層上起了一道蜿蜒的裂痕,嚓——
“是要我做什麼?”阿倍廣目揣著雙手,微微欠身。
“你要對大唐皇帝降咒,告訴他……”那人回身,低聲道,“安定思小公主並沒有死。”
阿倍廣目道:“為何要這麼做?”
“你不需要理由,只需要出色地完成所託。”
“且慢,如果是其他人,降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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