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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鋪墊,是成是敗,卻都在你的身上,你才是擔子最重的一個。”
桓彥範看著她懇切的眼神,道:“當初若不是微服前來,你身上這一刀,會不會就能免了?”
林侍郎卻明白過來,嘆道:“如果不是微服前來,之前在宛州放火的那些人必定還盯著我們,這些人心狠手辣行事又防不勝防,我們能不能順利到括州來挨這一刀還是未知呢。”
阿弦忍不住笑了笑,牽動了胸口傷處:“你我都非神人,無法算計的每一步都安然準確,只能問心無愧而已。”
“好個問心無愧,”桓彥範有所觸動:他一笑,舉手握住阿弦的手,“你有如此慷慨胸懷,我也不能太兒女情長了,好,我便答應你,只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定不能出事。”
阿弦也將他的手掌握了握,道:“我不會這樣短命,還想一塊兒回長安再喝酒呢。”
“喝酒”二字一出,忽然又想起當初答應崔曄的話,不由一笑。
桓彥範站住腳,深深調息數次,才又將斗笠戴好。
轉身,頭也不回地往前飛奔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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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清晨。
陶先生來看阿弦的時候,驚奇地發現她居然盤膝坐在床上,似在打坐。
一縷金色的陽光從她頭頂的天窗裡照了進來,光芒之中,她的臉也有些金茫茫地,看著竟然……
陶先生望著這張鎮定自若的臉,心裡無端地竟有一絲慌張。
在從義莊將阿弦拿回來之後,他是親自看過的,當時阿弦的情形很不好,似會雖是一命嗚呼。
陶先生一來想著從她口中探聽桓彥範跟那無名高手的下落,二來有礙於林侍郎交代張勱的話,故而不敢對她用刑。
誰知道,她痊癒的速度超乎想象,簡直……如有神助。
“這個人很棘手,一定要快些殺了。”強壓住心裡的不安,陶先生後退兩步,轉身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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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聲三響,劊子手早將大刀磨的鋒快。
從清晨太陽還沒出來之時,就有許多百姓們早早地前來等候,直到此刻,府衙門前的校場地,人山人海,熙熙攘攘,幾乎全城的百姓都齊聚於此。
早就搭建好的高臺之上,阿弦被押了上來。
刺史張勱同林侍郎並排坐著,在座的還有幾位官員,並幾位當地計程車紳,名流等。
陶先生垂手立在張勱身後,他想要親眼看一看這個人人頭落地的樣子,回去也好交代。
但對底下帶來看熱鬧的百姓們而言,則都不約而同地愣住了。
也許對這個本朝第一個女官充滿了好奇,又不懂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夠成為女官,然後卻又窮兇極惡地犯下這許多的大罪,幾乎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想象出來的模糊的樣貌,所有人都想一睹為快,所以今日,能動的不能動的幾乎都一併到場
但就在看見阿弦的瞬間,每個人卻都呆了。
不管他們心底所想象的“女官”是什麼模樣,眼前出現的容貌秀麗的“少年”,卻著實超乎他們的想象,無一絲雷同。
因為之前一路跋涉而來,又才受過傷的緣故,阿弦看來比以前更加清瘦纖弱些,但是那張臉,卻兼具少年的雋秀同少女的纖麗,讓人矚目的時候,完全忽視了她到底是男是女,而只是覺著是極好看的人。
這樣的人……會是女官嗎?
這樣的人,會窮兇極惡嗎?
原本鼓譟的現場,開始蔓延一種令人不安的靜寂。
宣令官又誦讀了一遍阿弦的“罪大惡極”,回頭看向張勱,等他的示下。
張勱正要下令,林侍郎道:“且慢。”他傾身對張勱道:“使君,我還有幾句話跟十八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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