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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輕輕一嘆:“但這也非殿下的本意。”
“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狄仁傑說到這裡,“但是,出現在案子裡的那厲鬼來歷不明,倘若你能查明緣由,證明是這惡鬼唆使殺人,也許……天后面前可以為殿下辨明辨明。”
阿弦很以為然,拱手鄭重答道:“我會盡力。”
這夜,阿弦跟狄仁傑分頭行事。
一個審訊命案,一個繼續翻閱有關昔日遞呈的田產糾紛卷宗。
不知不覺,子時已過。
阿弦揉了揉有些發花的雙眼,喝了口茶,那茶卻是冰涼的。
不以為然地放了回去,頃刻,身旁有人道:“喝這個。”
阿弦抬頭,卻見是陳基不知何時來到,右手被上了夾板,吊在胸前。
阿弦一怔:“陳大人還未歇息?”
陳基聽著“陳大人”三字,面上卻仍帶笑如故:“你們都還沒睡,我怎麼敢就先歇了。”
“你身上有傷,跟我們不同。”
阿弦道,低頭不去看他,目光轉動,卻又看見他方才放在桌上的那盞茶,是熱茶,散發著嫋嫋熱氣,旁邊還有一碟子點心。
陳基笑道:“趁熱喝一口,我記得你喝涼的就會犯惡心的。”
阿弦不知如何作答,只低著頭嘴角略一牽動。
陳基見她不動,便道:“若不是太著急,不要又熬一整夜,你畢竟不是……鐵打之人。”說罷退後幾步。
阿弦抬眸瞥了眼,見他竟然出門去了,又掃了眼那茶,終於端起來吃了半杯,果然心口的那股森然寒意散了好些。
這半夜卻並沒有白熬,阿弦把手頭上的八宗田產紛爭卷宗看過,包括胡浩然跟今日兇案的王叄王明兩家,心裡大抵有數,將卷宗分作兩疊放好,略做了標識。
直到此刻,心裡才有了幾分底氣,阿弦伸了伸腰,打了個哈欠,便叫兩名副手先去歇息。
副手去後,一陣風從外吹來,燭影搖動。
阿弦又看見桌上的點心,不免有些餓了,見左右無人,便拿了一個吃了,入口卻覺得十分香甜,正覺著受用些,誰知袖子一動,無意中將茶杯打翻了。
裡頭剩的茶水翻流出來,頓時溼了面前的卷冊。
阿弦忙去收拾,將茶水抖落,又去擦拭,那一抹茶漬卻迅速殷開,深色在眼前晃動。
眼前模糊,意識也有些不清,阿弦搖了搖頭,倦意迅速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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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雙眼之時,卻見身處一處桃林之中,晨霧飄渺,冷風沁然。
阿弦正覺茫然,耳畔忽然聽到有人念道:
“寂寂寥寥揚子居,年年歲歲一床書。獨有南山桂花發,飛來飛去襲人裾……”
這吟誦的聲音,清朗中透著寂寥,唸的卻正是盧照鄰的《長安古意》中句子。
“是殿下……”阿弦詫異,忙循聲而去,走不多時,果然見晨霧中有一道身影伶仃獨立。
阿弦不由放慢了腳步。
正前方的一株桃樹下,李賢便站在那裡,一身銀白色王服,簪冠玉帶,衣袖隨清晨的寒風簌簌發抖,青年的身影看來如此孤獨。
心底竟有一抹傷感掠過,阿弦走前幾步:“殿下怎麼一個人在此?”
李賢聞聲緩緩回身,阿弦看清他的正面,整個人如墜入冰窟。
——只見李賢銀白色的袍服已被血染透,連秀麗的臉上也濺了大半鮮血,他手中握著一把極薄且快的匕首,鮮血滴滴答答,往下掉落。
“殿下……”阿弦的舌頭幾乎都僵住了,望著李賢有些鬼魅森然的臉,忽然間覺著胸腹處劇痛。
她像是預感到什麼一樣,極為懼怕,卻無法按捺地緩緩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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