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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而言,這些東西本就不是什麼“要緊”的。
他在意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旦許了便是終生,至死方休。
但是盧煙年的心底深處顯然並非如他一樣。
不曾跟任何人說過的是,他心裡曾也過類似“冷血”的黑暗念頭,看著盧煙年日漸憔悴,索性就順其自然,讓她這般而逝。
她生或者死,都畢竟只是崔家的人。
其實,如果他當真這樣做了,也並無任何錯處……事實上他甚至什麼也不必做,只需要袖手旁觀,盧煙年自己就會在他面前“如願以償”地凋謝逝去。
她的秘密會隨著死亡湮滅和終結,而她也始終都只是他的夫人,乾淨利落。
一切看起來,就像是另一種近似冷酷的“圓滿”。
可到底並沒有如此。
而是選擇了另一種……法子。
直到如今,忽然崔曄慶幸自己當時的選擇。
他本以為一生也不會體會到盧煙年親口對他說的那種……同一個人真心相依的感覺。
但大概是上天垂憐,又或者真的是“求仁得仁”。
風雨交加,陰霾散後,一次次地波折歷險,他忽然發現,其實天地之間他也並非是孑然一人,還有一個人……一直就在他身旁,等著他去發現。
——他所行仁德,上天便以仁德報之。
他的無愧於心,讓此刻的歡喜達到真正的圓滿。
又怎會不喜歡阿弦呢?
這是他在行過地獄後,主動伸出手來救他的孩子,是他生命之中想也想不到的……一道光,一個“出其不意”的重要的人。
最初的時候的確並沒有似現在這樣“喜歡”。
甚至……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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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湧動,那複雜的,甜蜜又有些酸楚的心情,讓他的雙眸微紅。
目光描摹著眼前這張粉黛不施的小臉,崔曄只是長長地嘆息一聲,然後張手,將她溫柔地攬入懷中。
“對不住……”喉頭一動,什麼也不想了,嚥下在胸中湧動的話,崔曄低頭,在她的額上輕輕地親了口:“相信我,阿弦,相信我。”
阿弦靠在他的胸前,隱約察覺崔曄的不安,本能地脫口說道:“我當然相信阿叔。”
崔曄的手在她腰間一攬,阿弦坐不住,雙膝往前,竟被他生生抱了過來,傾靠在他的身上。
旁邊玄影本將狗頭挨在崔曄腿邊兒,因阿弦靠前,擠壓到它的頭。
玄影拱了拱,徒勞地將頭縮了回來,抬頭看兩個緊靠在一起的人,大概是不滿自己被排除在外,便低低“嗯嗚”了聲。
馬車緩緩停住,原來已經到了懷貞坊府門前。
門房早在眺首以待,忽然看一輛眼生的馬車停下來,便探頭探腦地打量,又問車伕道:“是什麼人?”
車廂中阿弦聽見,因抓了抓崔曄肩頭衣裳,道:“阿叔,我到啦。”
外頭風冷雪重,這狹窄的馬車內卻是如此和暖,崔曄緩緩鬆開手,阿弦忙坐直了,又忙不迭地整理衣裳。
崔曄舉手將她的頭髮略理了理,也聽見外頭車伕在跟門房答話,雖知道該儘快讓她下車,但……
竟是這樣奇怪的戀戀不捨。
終於崔曄問道:“我聽康伯說,前些日子你晚間睡得很不安穩,可是有什麼事?”
阿弦一愣,然後才記起還有這件事:“我……我做了個夢。”
“可以告訴我麼?”
略一猶豫,阿弦低低道:“是有關周國公的……我告訴阿叔,阿叔……不要跟別人說起好不好?”
“關於周國公的什麼?”
“是……周國公如何身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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