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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讓陳基心中介懷的,是袁恕己跟阿弦的關係。

他放下杯子,正起身要走,袁恕己淡淡地說道:“陳郎將,獨飲沒什麼意思,可介意我一同麼?”

得袁恕己邀約,陳基甚至有種“受寵若驚”之感。

周圍的眾人見狀,識趣地漸漸退散。

兩人對坐,不知不覺喝了三瓶土窟春,袁恕己已半醉。

陳基起初不知袁恕己為何如此,直到他醉中說了幾句話。

“你知道嗎,陳基,”袁恕己晃晃杯中酒,笑道:“我之前還未見到你的人,但你的大名卻早如雷貫耳了。”

陳基不懂這意思,只好含糊陪笑道:“少卿……過譽了,著實不敢當。”

“放屁,”袁恕己冷笑,“你當我也是在拍你馬屁麼?我是說在桐縣的時候,小弦子……她經常提起你。”

陳基的心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緊緊捏住:“是……是嗎?”

袁恕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她總是‘大哥大哥’的,我不想知道也不可能,在她嘴裡,彷彿沒有她‘大哥’做不成的事,彷彿世間所有男兒都不如她的‘大哥’英雄蓋世。”

陳基雙眸微微睜大,握著杯子的手,微微發抖。

“唉,我很嫉妒啊。”袁恕己閉了閉雙眼,長嘆了聲,“我當時想不通,世間會有怎麼樣的男子,會讓她那麼死心塌地呆頭呆腦的惦記……哼,後來我來了長安,大失所望,原來她心心念唸的人是這樣……但就算這樣,也輕易地得了她的心去。”

陳基低下頭,慢慢地喝那杯酒,土窟春沒有了先前的爽辣,而是滿口苦澀難以下嚥。

“這世道何其不公,所以我,又是嫉妒,又覺著很討厭你。”袁恕己笑。

陳基也笑,只是笑裡一層層全是苦澀。

“你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袁恕己把頭往後一仰,眼尾微微泛紅,“你這個徹透徹腦的蠢貨。”

陳基竟不覺著他罵這句有什麼不對,一咬牙,將杯中的酒全部飲盡。

他喃喃道:“是,我是,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袁恕己忽地厲聲。

周圍的人被他驚到,有一瞬間的寂靜。

陳基望著他,袁恕己似笑,神情卻太過悲傷:“你不知道……你錯過了什麼。”

袁恕己終於呵呵笑了起來,他彷彿寂寥般道,“別人想要都要不來的,你卻輕易地丟了。你可真是個傻瓜,所以我不會再討厭你了……陳基,我可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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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再度相見。

阿弦的眼中有一絲警覺:“陳大人。”

陳基掃了眼她是手中之物,微微一笑道:“之前聽岳父說起,已請了你明日來家裡喝年酒?”

“是。”阿弦心不在焉,不知他為何攔著自己,難道是特來說聲這個?

陳基道:“近來一直忙的不可開交,先前你升官遷府,竟都沒有去恭賀。”

阿弦詫異:“多謝惦記,很不必。”

陳基關切問道:“先前聽說崔府那妖花牡丹的事,我聽他們說的很是離奇,據說玄影也受傷了?”

若是陳基問自己,阿弦定會不耐煩,但聽他提起玄影,便道:“是,玄影為了護我傷了,幸而沒什麼大礙,正在恢復。”

“我也好久不曾見到玄影,心裡怪想它的。”

阿弦怔了怔,不知道這話該如何回答。

街上人來人往,兩人對面而立卻彼此無言,正當陳基要開口之時,阿弦道:“陳大人若是想見玄影,改日它好了,我讓它去南衙就是了。”

雖然這答案比他心中期待的要差一些,但也比最壞的預計要好很多:“那太好了。”陳基笑道:“好久不見,也不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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